眾人已經全部聚集在祭天廣場上。那是泰山派為歷代皇帝封禪祭天的地方。日月神教和泰山派分列成兩陣,處在中間的人是肖瀟月和兩名衡山派弟子,還有華山派的董君武及幾名華山派弟子。
肖瀟月正在力陳上一代衡山派掌門韋一鴻與魏居定下的和平協議,即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的和平條約。
“靳北主,魏教主剛死不久,你就帶人攻上泰山派,你是在這面撕毀和平條約。”
“我沒想這麼做,只是接到訊息,說曲容衝躲在泰山,特來檢視而已,並非有意為難泰山派。”
“紫魁真人,靳門主已經表態,並非針對泰山派,您只須查證曲容衝是否在泰山派就可以了。”
“已經派人去找,還沒有找到,不如大家再多等一會,稍安勿躁。”
“若是找不到怎麼辦?”董君武說。
兩人這時正隱藏在眾人身後,於連城看到董君武站出來說話。這人一向寡言少語,不愛出風頭,帶著很重梅家老成持重的風範,怎麼這次偏要當出頭鳥。
“對啊,要是找不到怎麼辦?我們總不能老是乾站在這裡。”日月神教有人站出來說。
肖瀟月面對著一臉持重的董君武,就有點慌了,“沒有找到,就說明他不在泰山,眾位可以下山請回了。”
這下日月神教眾人都笑了。
董君武又說:“你爹要充好漢,做五嶽盟主,就讓他自己親自來,何必躲在衡山做縮頭烏龜。”
“他是有事不能來。”
“他有什麼事,說來聽聽,我看大家都在這裡等,也都挺閒的,不如一起來看戲。”
“他說於連城去了嵩山,兩脈快要打起來了,他要親自去調解。他說靳門主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在泰山派內打起來,只要我安撫雙方就好。”
“嵩山派兩脈相爭,就連韋一鴻都沒有辦法,肖逸才作為他師弟,衡山派都不敢踏出半路,他能有什麼辦法安撫嵩山派。你爹還真是老謀深算,你在杭州出手救了凌大小姐,靳門主自然不會駁你的情面,若是換成別人,早從屍體上踏過去了。”董君武走過去衝日月神教眾人說,“肖逸才是個軟蛋,自己不敢來,拿女兒當擋箭牌,可恥。看來他們衡山派做五嶽之首,也是做到頭了,現在就是要改位的時候。什麼找不到,人就不在這裡,大家請回,這種孩子話,都能說出來,若不是千真萬確,日月神教怎麼可能這麼勞師動眾。”
“對啊,今天必須要把曲容衝找到,他躲起來,讓我們自相打起來,把我們害得好慘,必須要給一個說法。”
“這事與泰山派也沒什麼關係。”肖瀟月說道。
“這事的確與泰山派沒關係,問題是曲容衝躲進了泰山派內,泰山派又找不到,那該怎麼辦?您說,紫魁真人,該怎麼辦?”
紫魁真人是位五十多歲的男子,雙鬢已經泛白,他回首看到身後一群還未成年的弟子,一雙雙眼睛還透著純真與好奇。他想他們一定是為今日泰山派來這麼多人感到好奇,卻怎麼不會想到泰山派大禍臨頭將至。
肖瀟月已經看出這位慈祥老者眼神中的慌亂與無奈。紫魅真人回想往事,自己一生都呆在一個和平,充滿正義的江湖,一輩子平平安安,想不到到了晚年,命運戲劇性的改變了。
今日若是讓日月神教自己進去搜人,那他的老臉就沒地方放了,泰山派就會名存實亡。泰山派在江湖上再也沒有抬頭的機會。再也不會有人要加入泰山派。
肖瀟月想站出來說她替泰山派找人,卻見凌落英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她才閉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