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城慢慢著品嚐著酒的味道。它並不像世人口中所說的那樣美味。入口很辣,酒水就像帶著刺一般划著喉嚨。飲過之後,就會有一種愛意從腹中升起。就是那種迷糊,頭腦不清的狀態瞬間讓他知道為何酒能一醉解千愁。醉意會逼著腦離混亂,而逃離現世心碎的痛苦。
於連城把酒瓶拋向後院的石子路上,摔得粉碎。唯有懦夫,才會喝酒,逃避情場的失意。情場如戰場,於連城要成為強者。
他抬頭看著頭上的明月,這才有點醒悟過來。自從柳煙走後,他趴在床上,就越來越不自在,於是就從酒室裡取出一瓶酒,飛上一棵高大的樹上,開始是一邊喝酒,一邊回味與柳煙摩肩而過的暗念時光,後來越喝心越煩燥不安。直到一陣夜風吹來,他感到有些涼意,才摔破了酒瓶,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在迷糊中走到兒時時常眺望遠處的山崖之上。有時心煩意亂,他總是在這處山崖上呆上一段時間。他在山崖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享受著迎面吹來的風,不禁拿起短笛盡情吹奏起來。笛聲迴盪在整個山巒之中,那心碎淒涼的曲調劃破了空洞寂寞的夜晚。琴舞就是聽到了曲調,輾轉反側,再也沒有睡意,循著曲聲,慢慢走到山崖之上。
當琴舞走到於連城面前時,於連城以為是自己的最後努力挽回了柳煙的愛情,他一把抱住琴舞,任琴舞如何掙脫也無法掙脫。
“你真喜歡我?”
“當然。”
“那你為何要引我到風俗之地呢?”
“我沒有啊。”於連城鬆開,藉著月光,他還是看清了琴舞的臉,人頓時就有些清醒了幾分,“原來是琴師妹,我認錯人了。”
“為什麼,你難道真是淫邪之徒。”
“我只是想教你,男人對女人的愛是什麼?”
“那愛是什麼?”
於連城湊過去在琴舞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這就是愛。”
正是這一吻,讓內心澄澈的琴舞,從此渾亂不堪,她從沒想到的是,於連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到她。她被迫上了情場,飽受愛而不得的煎熬,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有了自由。她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抓住,一身的靈氣,就在對愛的掙扎中一點一點的褪去。她一點兒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歡於連城,但她的那顆狂亂的心,總是讓她難受。
“你這個淫邪之徒,剛吃了教訓,又來引誘我門中弟子,看來我是不該手下留情,這一次這定將你碎屍萬段。”玄素聽到曲調後,也難以入眠,起身打坐,卻見到琴舞走出了別院,一路小心的尾隨,剛爬上山崖,就目睹了兩人親吻的一剎那。
玄素師太一反恆山劍法中的劍意,只攻不守,難免有些破綻百出。於連城以輕功躲閃,不出一個回合,酒意就全部清醒過來了。他見此再拖打下去,沒有絲毫意義,就以力相拼,把玄素彈退三步之後,就從山崖上跳了下去,再隨手抓住一棵從崖壁上長出來的小樹。
“他跳崖了?”琴舞說。
兩人圍過來看,崖下月光很淡,什麼也看不清。
“你別同情他,這次要把他送到雷掌門那裡,定要把他的頭砍下來。”
“他只是喝醉了,還是算了,這跳下去,是死是活也不知。”
“肯定死不了,顧家輕功絕頂天下,肯定摔不死他,要是會摔死,他跳下去幹什麼。你以為他是一心求死。”
“還是算了,說出去,也不是很光彩的事。”
“別怕,雷掌門已經回來了,他不是會包庇他的。”
“雷掌門什麼時候回來的?”
“傍晚時回來的,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現在是深夜,還是算了吧。”
“你聽我的。”玄素師太拉著琴舞就下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