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馬加鞭,在天色黑定之後,一輪明月高懸於樹梢之上。他們終於趕到了衡陽城。
“雖然有些不捨,但終就是要告別。”雷婉青對著凌落英說。
“你不跟我們一起投宿客棧嗎?不是可以一起去裴家嗎?”
“我是來找人的,小於當然要陪我一起去。”
凌落英看著兩人牽著馬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不禁為突然而來的孤獨感而嘆氣了一把。
“三妹,闖蕩江湖就是這樣,沒有人會陪你一直走下去,你得學會獨自一人前行。”靳北拍了拍凌落英的肩膀。
“大師兄,你說,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有緣自會相見。”
“若是沒有緣份呢。”
“那就不如不見,可以無限懷念,你們所共同經歷的。”
凌落英瞟了一眼靳北,“大師兄,怎麼說話越來越像爹了,你也想出家做和尚?”
“在哪兒都是修行,幹嘛非要做和尚。”
“那大師兄有喜歡的女人嗎?”
“怎麼問得這麼直接?”
“我們是兄弟嘛。”
“你忘了你是女人嗎?”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緩緩向客棧走去。
於連城躺在床上,看著雷婉青對著銅鏡在細心梳妝打扮。塗重了彎彎的眉細,抿了紅豔的嘴唇,在白皙的臉色打上了粉底,小心的在髮髻上插上髮簪。
“小於,幫我過來,看一下,這根插得準不準。”
於連城接過髮簪,“你般打扮,要是顧惜晨不來,怎麼辦。”
“那就美死你了,給你一個人看。”
於連城心裡一陣癢癢的。
“你通知他沒有?”
“今天早上起來,我就用千里傳音功,把訊息傳遍了整個衡陽城,若他在衡陽城,就一定能聽到。”
“千里傳音功很耗內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隨意使用。也不是什麼急事,我們可以慢慢找他。”
雷婉青撫摸著於連城的手,他只感到心頭小鹿快要從胸口跳出來,趕急說自己內急,跑了出去,剛下樓,就看到顧惜晨一人坐在樓下,獨自慢慢的品茶。身上的那股淡定從容的氣質,把整個客棧內都塞滿了,那裡的時空好像流的很慢,像是在慢慢咀嚼時間的味道。
也就是在於連城打量他時,顧惜晨提前開口了。
“紀家劍法練會了嗎?”
“劍招倒是練熟了,只是天聽神功,門也沒摸著。”於連城一屁股坐在顧惜晨的對面。
“天聽神功很神秘,據說可以衍生出很多武學。紀家子弟,沒有一個人練完全相同的武功。跟你一起走鏢的紀幾何,精通的是點心拂穴手。精通點穴。紀幾道,也是就紀長空的爹,精通的是斗轉功,紀幾問,練的是盲劍。”
“什麼是斗轉功?”
“他能把對方的武學完美加倍的反彈回去。模仿對方的招式,再加以變化。”
於連城不得不感嘆武學的神奇,聽到雷婉青一步一步的走下來,就起身要走。
“小於,要去哪裡?”
“我到街上先去逛逛,我們再一起去裴家。”
“別走遠了。”
於連城揚了揚手,就跑到街邊的小攤上看一些新奇的玩意。他連逛兩三家,不時轉不身去,去看兩人。就是在這時,他在一堆古玩中,看到了一把匕首。他不禁拿起來,拔開。
“小兄弟,你真識貨,這匕首是家傳至寶,鋒利無比,只要十五兩銀子。”小攤老伯說道。
“我可是江湖中人,它是不是真貨,我一眼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