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她眨了下眼,再看過去,哪裡還有那雙陰鷙尖銳的眼睛,不遠處,只有一個垂頭散發的女人被按壓著離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默了兩秒,她忽然想起璧藍有說過,那次毒茶案件的兇手不日就要當眾行刑,想必就是今日了。
嘴角輕輕勾起,看著這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雨絲,她想著,這一天註定不平靜啊!
除了這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一路上,她倒是再沒有看到過其他的,連宮人都沒遇見到一個,平靜得很。
但是,她反而感受到整個皇宮都透著甚於平時百倍的沉重壓抑,就像腳踩在一根繃緊的弦上,四周全是隱藏在黑暗中飢腸轆轆的野獸,綠油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弦上的人,隨時準備撲上去撕碎啃食。
陶之夭輕輕蹙起了眉,這太反常了,光是刺客的事,應該還不足以讓整個皇宮都緊張起來。
沒錯,就是整個皇宮!
大秦皇宮絕對是最複雜的地方,明面上的出自各家的夫人美人,暗地裡各種勢力的探子細作,可能隨便一個普通的洗衣宮女,都有著各種的利益牽扯,在這裡,也許都找不出一個單純的只有一種身份的人!
所以,大秦皇宮的各種勢力、利益交錯的複雜程度絕對難以想象。
而如今,整個皇宮,所有勢力卻幾乎都在蠢蠢欲動!
這說明,在今天,絕對是發生了一件牽扯到所有人利益的大事!
即使腦中各種翻騰熱鬧,一路無話,穿了半個皇宮,陶之夭腿都軟了,才看到雍宮。
雍宮是秦皇陛下的寢宮,而皇后娘娘的鳳棲宮距離雍宮卻有半個皇宮遠,中間那麼長的距離也不乏建築華美的宮殿,裡面也有住著受寵的夫人美人。
從這看來,秦皇陛下打一開始就是萬分的不待見皇后娘娘啊!
然而,剛到雍宮門口,他們就被守在宮門口的劉忠攔住了。
陶之夭挑眉看他,“劉大人,這是何意?”
劉忠垂下頭,“皇后娘娘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當得起娘娘的一聲大人啊!”
陶之夭瞬間面無表情,冷聲道:“既然知道,那就給本宮讓開!”
劉忠腳步未挪半分,依舊垂著眉,“皇后娘娘息怒,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看著他,陶之夭忽地輕笑了聲,緩緩道:“陛下有令,讓本宮和月將軍三日之內捉拿刺客,現在刺客已經抓到了,本宮和月將軍就等著給陛下交差呢!劉大人若要再攔著我們,錯過了時辰,一不小心壞的可能就不止是本宮和月將軍的事兒了!”
身後的月沉默默無言,他已經習慣她說話一定要拉上他。
劉忠悄悄皺起了眉,皇后娘娘不足為懼,但是她身後的左相,與右相在朝堂形成兩派,分庭抗禮,在陛下的默許下,最近兩派之爭越來越激烈,隱隱已有高下之分,但是,現在他還得罪不起。
至於月將軍,唯一還手握兵權的將軍,朝堂上更是武官之首,所以,月將軍,他也得罪不起。
但是,違抗陛下的命令,更何況現在陛下絕對是最震怒的時候,他要是進去,下場絕對,生不如死!
陶之夭:“劉大人,只要通報一聲就行。”
劉忠已經想明白了,得罪人總比生不如死好。
“皇后娘娘莫要為難老奴了,老奴也只是聽陛下的命令列事,娘娘還是請回吧!”
聞言,陶之夭也不生氣,淡淡地道:“看來,劉大人是選好了,希望不要後悔的好。”
轉頭,她笑得無奈,輕嘆口氣,對月沉說:“本宮也沒辦法了,劉大人不給本宮面子就算了,居然還不給月將軍面子!”說到這裡,她又嘆了口氣,面上還帶了驚訝不滿。
然後,她又緊接著說:“不過,月將軍大人有大量,就別和這沒眼色的奴才計較了。”
聽到這裡,劉忠也不得不上前向月沉告罪。
月沉:“······”
他明明都沒說話,她到底哪裡看出來,他要計較這個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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