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後響起聲音,一主一奴同時回頭,就看見璧琴黑沉沉的臉,頭上烏雲罩頂,電閃雷鳴。
還在唸念不斷的璧藍當場嚇得張著嘴就熄了音,她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向穩重溫和、萬事規規矩矩的璧琴姐姐居然也會生氣,陰沉著臉,感覺濃濃的黑氣翻湧,真的是又嚇人又害怕!
不過,這也讓她記起來當務之急可是陛下要來問罪啊!
她怎麼就還有閒心講這些小事兒!
不怪璧琴姐姐總說她不著調,沒規矩!哎呀!真是該死!該死!
回過神,也不管門口陰沉著臉的璧琴,上一刻還驚嚇呆滯的臉無縫連線成急切焦慮,轉身趕緊給娘娘梳妝,手速飛快,有條不紊。
抹脂粉,畫黛眉,貼花鈿,點面靨,描斜紅,塗唇脂······
至於當皇后娘娘轉頭,看見門口的璧琴,像是沒看到她黑沉沉的臉和她頭上翻滾的烏雲,衝她招了招手,不緊不慢地調笑道:“你杵在那兒,是準備給本宮當門神?”
剛說完,還沒等璧琴回答,就被回過神的璧藍一股兒招呼到了臉上。
沒被璧琴的黑臉嚇到,倒是被她驚得斜了她一眼,但是看到她一臉的擔憂焦急,滿腦門子的冷汗,心下只能無奈嘆了口氣,乖乖坐在那任她捯飭。
璧琴繃著臉,抿了抿唇,走過來幫忙,全程一言不發,面無表情。
但是,她彎腰時,陶之夭眼角正好瞥見她眼底比之璧藍還甚的急切憂慮。
她慢悠悠地覷了他們一眼,淡定地說:“急什麼!”
她這個被問罪的主子都不急,他們怎麼急得跟天要塌下來了一樣?
“娘娘······”
她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們,“這麼急幹什麼?把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些都撤下去,”她指了指面前那些金麗璀璨、華美厚重的飾品,又開啟臺上擺著的幾個盒子,拿出一根精巧又不失貴氣的鳳凰釵,自己插進雲鬢中。
“本宮一直在房間休息,什麼都不知道。”
璧琴、璧藍相互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面上放鬆下來,垂眸應了聲,“諾。”
陛下疑心病極重,身邊防衛重重,最忌諱讓他人知曉行蹤。
他們看著皇后娘娘一副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樣子,心想娘娘定是心中已有了對策!所以,他們也跟著淡定了下來。
而實際上,陶之夭淡定是真,但是她根本沒什麼對策!
她一直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車到山前必有路!所以,不到最後的結果,她從來都是淡定自若,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不過片刻,殿外傳來一聲,“陛下駕到——”
陶之夭起身,理了理裙襬,抬腳,步步生蓮。
當她剛踏進門,就被一群士兵團團圍住,層層冷硬的盔甲外,一身墨衣,睥睨天下,刀削斧刻的臉,無波無瀾,竟比這一群持刀披甲計程車兵還要懾人。
站在秦皇身後的是輕淺微笑,清雅如仙的月沉,月大將軍。
陶之夭忽視這一群圍著自己計程車兵,唇角弧度不變,垂眸,標準地向秦皇彎腰行禮。
一時間,兩方對峙,寂然無聲,沉重壓抑的氣氛向四處蔓延。
半晌後,陶之夭垂眸依舊維持著標準的宮禮,不差一絲一毫。
“起來吧。”低沉的聲音帶著威壓直直壓向人群中淡然如蘭的紅衣女子。
“謝陛下。”聲音清靈悅耳,如珠玉相擊。
之後,秦皇又靜默了一會兒,才說:“皇后可知朕為何來?”
“不知。”
“皇后可是見過刺客?”
“沒見過。”
月沉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微微有些玩味,她居然對秦皇如此說話,是膽子大,還是有所憑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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