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巖下了逐客令,蘇健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收了小木盒,便牽著大青馬,拱手告辭。
出了花竹水月居,向東走了百步,又回頭看了看,可哪成想,身後卻不見牡丹與青竹,有的只是雜木怪石而已。
蘇健嚇得大驚,忙掏出小木盒開啟觀瞧,但見裡面那隻金睛火蠶正在啃嚼那七葉烏蘭。而那七葉烏蘭也怪,任那火蠶啃嚼也不見少,火蠶啃多少烏蘭便長多少。
蘇健長呼一口濁氣,合上蓋子放入懷中,尋思片刻,又默誦了幾遍呂巖傳授的‘水火清明咒’,這才上了大青馬一路東去。
...
轉眼間,又是八月十五。
淮陰城,近海而建。風景秀麗,物産豐富。
蘇健身心疲憊,拽著大青馬走在西大街上。細數前世今生,加起來已經活了快五十年了,如今他的樣貌還是二十多歲。
望著來往的行人,看著街邊的店鋪,獵奇之心早已不在。
前方一家小客棧,蘇健隨意而入。
這小客棧十分冷清,店小二見來了客,便上前招呼道:“客官要吃點什麼?”
蘇健道:“一壺酒,一斤牛肉。”
“好咧,客官稍等。”不大的工夫,店小二端著酒肉送到桌前。
不經意間,蘇健看了那店小二一眼,卻覺得有些眼熟,揉著太陽xue想了想,言道:“小二哥,我看你有些眼熟。”
店小二呵呵笑道:“小的是大眾臉,誰瞧著都眼熟。”
蘇健搖頭道:“不,你絕不是大眾臉,我見過你。你...是不是姓周?”
店小二一愣,笑著搖了搖頭。
蘇健道:“那你姓什麼?”
店小二無奈道:“小的姓華。”
蘇健驚道:“姓華?你這個樣子居然姓華!搞什麼啊?你不會是叫華安吧?!”
店小二驚道:“你...你怎麼知道?”
蘇健大驚道:“你真的是華安?那不就是唐伯虎?!”
店小二急忙堵住蘇健的嘴道:“兄弟小聲些,莫讓人聽到了。”
蘇健點了點頭,小聲道:“秋香姐沒來?”
華安嘆道:“哎!我那老婆娘,我都找了她十年多了,如今也不抱太大希望了。”
蘇健一陣無奈的笑了幾聲,言道:“華兄還真是用情至專啊。”
華安瞧了瞧蘇健,問道:“兄弟尊姓大名,怎卻認得我?”
蘇健嬉笑道:“在下姓蘇名健字少陽,比你生得晚些,自然是曉得華兄的大名了,華兄的含笑半步癲可是天下一絕哦!”
華安瞪圓了眼珠,驚道:“這你都知道!”
蘇健道:“那是啊,華兄快坐,我們痛飲一番。”
華安道:“也好,掌櫃他們都去觀潮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咱倆喝兩杯。”
蘇健道:“觀什麼潮?”
華安道:“錢塘潮啊。”
蘇健一拍大腿,言道:“我都差點忘了,這淮陰城也有錢塘潮,和我前世那家鄉竟也有幾分相似。”
華安道:“是嘛,緣分啊,咱倆家離得也不算遠,來,幹一個。”
“好,幹一個。”
如此,二人各飲了一壺酒,華安便繼續留在客棧看家,蘇健便去江邊觀潮了。
...
杭州有西湖,有錢塘潮。巧的是淮陰城也有西湖,也有錢塘潮。
堤岸邊,人山人海,熱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