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衛微笑道:“大王,飛衛尚有不同見解。”
中州王道:“噢?飛衛大人有何不同見解?”
飛衛道:“飛衛以為,箭術可分三等。”
中州王道:“哪三等?”
飛衛道:“第一等,以眼為準。第二等,以心為準。第三等,無心為準。”
中州王道:“有何分別?”
飛衛道:“以眼為準,易之,苦煉三年即可得。以心為準,難之,感悟九年或可得。無心為準,最為難,難於上青天,究其一生不可得。方才我觀琴姬姑娘頭正身直,含腰氣勻,雙臂順展,亦三指有力,此等射藝沒有三年苦煉不可得也。依此射藝,莫說那小鹿,就算一頭兇狼也難逃一死。”
眾人聽得點頭稱贊,齊齊看向蔡琰。
中州王道:“琴姬姑娘,飛衛大人所言屬實否?”
蔡琰道:“飛衛大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箭手,無論如何都瞞不過。琴姬的確可以殺那小鹿,但卻終究狠不下心。”
中州王道:“區區小鹿,盤中之餐,有何可憐?”
蔡琰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大王胸有霸業,卻無大眾,非天下之福。”
中州王大怒道:“你...你竟敢教訓本王!”
蔡琰淺淺一笑,言道:“不錯,大王能奈我何?”
“你!你!哈哈哈...”中州王突然大笑道:“你以為本王看不出來嗎?你無非是故意觸怒本王,逼本王殺你而已。琴姬姑娘如此想法與孩童無異。”
中州王停了停,又想了想,便朗聲道:“本王不殺你,不但不殺你,本王還要立你為後。三位將軍以為如何?”
飛衛,李牧和王翦三人互看了看,都有些詫異。
李牧想了想,言道:“這是大王的家事,我等不便評說。”
中州王一擺手,言道:“本王的家事便是國事,汝等盡可說來。”
王翦道:“王翦以為,琴姬姑娘琴藝天下無雙,射藝又佳,文武雙全,實乃國母風範。”
飛衛道:“琴姬姑娘德才兼備,定是賢後良母。”
李牧一看這倆馬屁精,只得笑顏道:“李牧恭喜大王,恭喜王後!”
蔡琰道:“琴姬心中早已成灰,大王這是何必呢?”
中州王道:“琴姬姑娘不應如此,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莫要再想。依本王看,琴姬姑娘應該摒棄前世的錯誤,重塑今生的自我才對。”
李牧立刻贊道:“大王這句話最為經典!”
王翦沒好氣的白了李牧一眼,沒說話。
飛衛看在眼裡,微微一笑,也沒說話。
蔡琰看了看中州王,無奈道:“琴姬這副模樣,大王就不嫌棄嗎?”
中州王道:“琴姬姑娘休想騙過本王。本王敢打賭,只需半年,待你那傷疤消失之後定是個絕豔天下的美人,要不然你又怎會自毀容貌?”
王翦道:“大王慧眼!”
中州王大笑道:“待琴姬姑娘恢複容貌之時,便是本王立後之刻。”
“恭喜大王!恭喜王後!”隨行眾人一陣高呼。
中州王又一擺手,朗聲道:“本王如琴姬姑娘所願,今年的秋獵到此為止,回宮!”一聲令下,眾人調轉馬頭,便往回走。
突然間,飛衛似乎有所察覺,彎弓搭箭沖著不遠處的樹叢大呼道:“什麼人,出來!”
眾侍衛一驚,帶著獵犬沖了過去。
“投降!投降!”樹叢裡站出一人,滿臉的泥巴,渾身髒兮兮的,看樣子很是悽慘。
眾侍衛一擁而上,把那人押了過來。
飛衛道:“你是何人?因何到此?”
“小的叫趙小政,住長江邊,閑來無事,到此打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