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得有些遠看不清長相,但光看身材就知道是個男的。那人的個頭比自己要猛一些,面板黝黑,虎背熊腰,長發散披,好似個野人。
就見那野人掰下一棒玉米將其夾在腋下,然後又掰下一棒玉米,腋下一鬆又一夾,竟然掰一棒丟一棒。如此連掰了十幾棒,腋下還是一棒玉米。那野人自以為掰了不少,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取出腋下那棒玉米拽去表葉生著就啃,啃了不到一半便往地上一扔,然後又去掰玉米,掰了半天,腋下始終只有一棒玉米。
蘇健捂著嘴都快笑抽了。
眾男女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一陣莫名其妙。
前世在東北的時候,蘇健聽人說過熊瞎子掰玉米的故事,如今看到這野人就和那傻傻的黑熊沒個分別。
蘇健摩挲著自己的胸脯緩了好半天,做了個兩路包抄的手勢。
眾男女會意,躡手躡腳的圍了上去。但那野人還沒察覺,還在掰著那永遠只能剩一棒的玉米。
不多時,包圍圈已經形成。蘇健慢慢悠悠的淌過小溪朝坡上走去。
那野人突然發現了蘇健,先是一愣,而後又站起身來警覺的瞧著蘇健。
蘇健又向前走了幾步,那野人似乎有些害怕,轉身掰了一棒玉米夾在腋下便逃。
眾男女一聲呼喊,堵住去路,將這野人圍在當中。
野人似乎很是怕人,戰戰兢兢的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蘇健從懷中掏出一個粗紙包,從裡面取出一塊肉幹,慢慢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野人看了半天,也不敢接。
蘇健咬了一口肉幹嚼了嚼,又遞過去道:“好吃。”
野人慢慢的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接過肉幹,咬了一口嚼了嚼,便憨憨的道:“謝謝。”
“你會說話?!”
野人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野人搖了搖頭。
“你沒名字?”
野人又搖了搖頭。
“你是哪朝人?”
野人還是搖搖頭。
“你是怎麼死的?”
野人習慣性的搖了搖頭,又點頭憨聲道:“餓死的。”
眾男女都忍不住發笑,蘇健也笑了笑,言道:“跟我走吧,保證你餓不死,怎麼樣?”
野人道:“真的?”
蘇健道:“當然是真的。但這玉米你不能再吃了,要想吃也得明年。”言罷,將手一伸,示意野人把那棒玉米交出來。
野人似乎不傻,憨道:“那你得在給我一塊肉幹。”
蘇健又從懷中又掏出一塊肉幹遞給野人,野人則把玉米給了蘇健。
蘇健手中舉著玉米大聲道:“這就是玉米,我們把它帶回家!”
眾男女一聲歡呼,取出大麻袋一通狂收。不多時,十八個大麻袋就被裝的滿滿的,正好將這一片坡地的玉米全部收光。
蘇健看了看野人,指著地上的大麻袋道:“你能拿得動嗎?”
“能。”野人走上前去一手抱一個,將兩個大麻袋夾在兩肋下,居然輕輕鬆鬆毫不費力。
蘇健扛起一袋子玉米,高興道:“我們下山,山下還有肉幹吃。”
“好。”野人憨憨的答應著,跟著隊伍下了山。
...
次日清晨。
蘇健將那四輛木車從駿馬身上卸下,領著昨日的六人還有野人,牽著馬又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