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滅口?兄弟,你你你你可別嚇我啊!”
“嚇唬你?老子可沒那個心情!”徐福寶說罷一把抄起了面前的酒壺,卻發現裡面早已經空空如也,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痛罵道,“他奶奶滴!怎麼連口酒都沒有?難怪人家都叫他‘李扒皮’,這斷頭飯也太寒酸了吧?”
話音未落,一旁的朱順林也跟著幫腔道:“誰說不是呢?要說咱們兄弟倆這段時間風裡來雨裡去的也替那傢伙辦了不少事,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可那傢伙竟然因為一點小錯就翻臉不認人,還把咱們送到這來,真的是……”
要說那岑德廣也是腦子活泛的主,僅從兩人的對話就已經把倆人被送到這來的原由猜了個大概,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於是連忙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我說……兩位兄弟,你們剛剛說的那個‘李扒皮’……可是那個外貿委員會稽查隊的那個李士群李隊長?”
“除了他,這上海灘上還有第二個‘李扒皮’麼?”
“可……可是據我所知,外面不都是伊藤長官的人嗎?你們怎麼……”
然而,不等那岑德廣把話說完,徐福寶便很是不耐煩地把手一擺,“我說你小子也真夠可以的,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上了當,什麼他孃的伊藤長官,全都是那個‘李扒皮’假扮的!”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什麼?你明明就沒有親眼見過伊藤長官,為什麼還那麼肯定外面都是伊藤長官的人呢?”
這下那岑德廣可真有些慌了,“你……你是怎麼知道我沒有親眼見過伊藤長官的?”
“因為當時我們兄弟倆也在場啊,那個所謂的‘伊藤長官’其實是那‘李扒皮’找人模仿伊藤長官的聲音假扮的!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好騙,傻乎乎地說了那麼多秘密出來,多虧了那些秘密,現如今梅先生都已經跟雲子小姐見過面了!”
原本還以為自己已經抱上了伊藤文昭的大腿的岑德廣哪裡聽得了這個,當場就破防了,“好你個李士群!跟老子玩陰的是吧?”
“我說你啊,還是省省吧!現在發狠有什麼用,早幹啥去了?”
“就是!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怪不得別人,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那‘李扒皮’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送你上路的,你說一會是你先走,還是咱們一塊兒上路呢?”
“我……我不想死……”岑德廣帶著哭腔說道。
“去去去,一邊兒待著去!看你這個樣子老子就煩,別怪我沒警告你,大家反正都要死,你要是再敢出一聲,老子就先踢死你!”
說完朱、徐二人便不再理會那個岑德廣,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又過了大約一個鐘頭的時間,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距離關著岑德廣三人的民房不遠的一個廢棄倉庫裡,一夥人馬已經悄然在此集結完畢了。
“孟老大,就是前面那個院子嗎?”為首那人透過倉庫那扇已經破破爛爛窗戶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座院子說道。
話音未落,那個被叫做孟老大的便趕忙恭敬地回道:“對,就是那個院子,張爺!”
張爺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對身後的手下說道:“一會兒手腳都給我麻利一點兒!聽到沒有?”
“知道了,張爺!”眾人齊聲回道。
“走!”
說罷,一行人便離開了倉庫直奔不遠處的院子。
可到了近前才發現,院子裡竟然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不好!中計了,撤!”為首那人見狀立刻大吼了一聲,緊接著就把別在腰間的兩把駁殼槍給抽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猛然間響了起來,“如果我是你,就把槍放下,免得被打成篩子!”
話音未落,四下裡便毫無徵兆地冒出了一隊人馬,把院子圍了個嚴嚴實實。
“你是誰?”
“問得好!俺叫何孟義,警備處特別巡查小隊隊長!識相的就把槍放下,乖乖束手就擒,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別以為你們警備處有多麼了不起,在老子眼裡屁也不是!我也警告你,立刻把路給老子讓開,真要把老子給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