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李科長也在啊?”
幾句話就把那個薛耕莘說得沒了言語之後,李士群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李信,隨即便笑著說道。
不想李信聽了卻沒好氣地說道:“是啊,要不是我辦事剛好路過,還不知道李隊長你今天有這麼大的動作呢!想不到李隊長為了破案還真是盡心盡力,連休息日都在加班啊!”
“李科長這是在挑我的理啊!實不相瞞,我這也是手下人誤打誤撞才抓到了在進行暗殺之前負責在唐公館附近踩點的傢伙的。一開始我還沒太在意,結果不等我問,那小子就自己說了,並且還主動交代了一個他們用來藏身的據點!”
李信聽了以後儘管心裡氣得直跺腳,但表面上卻依舊冷著臉問道:“那麼輕易就招了,你就不怕這其中有詐?”
“怎麼不怕呢?所以我就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報告了晴氣先生。”
“這樣啊……那晴氣先生怎麼說?”
“晴氣先生聽了我的報告之後大喜過望,隨即便立刻聯絡了法租界當局以最快的速度端掉這個據點。”說到這,李士群才轉頭看了一眼薛耕莘,“薛督察,相信你應該很清楚,現在這樣的局面完全是因為你的貪功冒進,未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貿然採取行動造成的。所以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給公董局,現在這次行動由我接受,請你讓開。”
“你!”
想來那薛耕莘也算是少年得志,自打進到中央捕房裡當差,上面交給他去做的事,哪一件不是被他辦得漂漂亮亮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以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坐上了督察的位子,現在倒好,面對李士群的指責自己竟然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而就在這時,手下的一聲呼喊卻讓那薛耕莘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督察!發現個活的!”
然而那薛耕莘還沒來得及反應,李士群就立刻帶人衝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把那個渾身是血但卻還吊著一口氣的男人給抬了出來。
緊接著,李士群便一個箭步跑到了法捕房的警車前,用手一指正坐在駕駛室裡的司機,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下車!”
“這……”
“這什麼這!給我下來吧你!”就在那司機還有些遲疑的時候,李士群的一個手下便二話不說直接強行拉開車門把他從車裡拉了出去。
“你們!”
“阿衝,別衝動!”那個叫阿衝的司機還想跟李士群理論幾句,卻被薛耕莘給攔了下來,最後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士群大搖大擺地坐進巡捕房的警車,帶著一眾手下揚長而去了。
“督察,您剛剛為什麼要攔著我啊?我好歹也是中央捕房的探長,一個地痞無賴也敢在我面前聒噪,要不是您攔著我早就……”
“早就怎麼樣啊?”本就心情不佳的薛耕莘聽他這麼說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如果我不攔著你,你還準備跟他們動手不成?”
“動手就動手,就憑本探長的身手,別的不說,收拾幾個地痞無賴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我相信,不過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真的把他們給打了,那原本就理虧的咱們還怎麼回去交差啊?”
“那也不能……”
見那個阿衝還要再說什麼,薛耕莘便連忙衝著他擺了擺手,“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免得讓人聽了笑話!”
說完這才轉頭對李信說道:“阿信,剛剛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哥哥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薛大哥放心,日本人那邊交給我就好,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你是在發現那夥人有逃跑的跡象之後,才不得不立刻採取行動就可以了。”
“好!就用這個理由,阿衝,立刻跟弟兄們統一一下口徑,免得再出什麼岔子!”
“是!”
薛耕莘如何進行善後暫且不提,且說李信在離開事發現場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家公館。
“少爺,您回來了?”一見李信回來,管家張福便一如既往地上前迎接。
而李信則先是朝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才開口問道:“她們人呢?”
“少奶奶剛走,說是跟林太太約了一塊兒喝茶;您出門之後不久,二奶奶就到醫院探望鵝五去了,算算時間應該快回來了;三奶奶中午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急匆匆地出門了,具體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