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龍就把唐公館的管家給帶了過來。
只見來人穿著一件灰褐色的長衫,瘦削的身材使得這件長衫格外地寬大,再加上那兩條自打他一進門就哆嗦個不停的腿,整個人便顯得越發單薄起來,彷彿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到似的。
“你叫什麼?做什麼的?”不等他來到二人近前,李士群便忍不住先發制人,沉聲問道。
“回老總的話,小……小老兒名叫趙安,是……是唐公館……的管家。”
李信則笑了笑,“原來是趙管家,別那麼緊張,我們這次就是來問你幾個問題,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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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管家坐是坐了,但卻還是隻敢坐半個屁股,臉上寫滿了侷促和不安。
這些李信雖然看在眼裡,卻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繼續問道:“前來行刺你們家老爺的那些人,你都認識嗎?”
“小老兒只與謝志磐,謝公子相識。”
“一共來了幾個人?”
“三……三個!”
“算上那個謝公子了嗎?”
“算上了。”
“既然來人除了謝公子剩下的兩個全都是生面孔,那為什麼沒有對他們進行檢查,以至於讓他們如此輕易地就把兇器帶了進去?”
“這個……平日裡對來訪人員進行檢查的都是那些守在大門口的巡捕,小老兒實在是不清楚啊!”
“好,就算你真的不清楚這件事好了。那我問你,事發的時候你在哪?”
“在……在公館對面的雜貨店裡。”
“你身為唐公館的管家,不在你們老爺身邊伺候,跑到雜貨店做什麼?”
“是……是這樣的,按照老爺的習慣,在談事之前都會先請客人吸菸,可昨天也不知怎的,怎麼找也找不到火柴和打火機,老爺就打發我出去買。而就在我臨出門的時候,謝公子就塞給我兩塊大洋,說他們有要緊事要談,叫我別急著回來,結果我就……我就……”
那管家越說越是激動,說到最後竟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信則緊皺著眉頭繼續問道:“我說趙管家,事已至此,就算你哭瞎了眼你們家老爺也不可能活過來了,所以你還是再好好回想一下,看看有沒有遺漏什麼細節,你回想起來的細節越多,我們就能越快抓住兇手,給你們家老爺報仇!”
“老……老總您的對,您讓我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李士群終於忍不住開口對李通道:“政之兄,你問了半天似乎也沒問出什麼來呀!要不,換我試試?”
李信聽了也沒說話,很乾脆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士群這才清了清嗓對那管家問道:“趙管家,照你剛才所說,事發當天一共來了三個人,除了那個謝公子以外,另外兩個人說話是哪裡的口音你還記得麼?”
聽李士群這麼一說,那管家便不由得眼睛一亮,“記得!記得!那個古董商人操著一口濃重的川渝地區口音,而那個夥計卻是蘇州口音。”
川渝地區口音?此話一出,便立刻讓李信不自覺地聯想到了那個曾經跟自己打過交道的趙二哥,此人給李信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那一口濃重的川渝地區口音,這樣看來十有八九應該就是他乾的了!
“政之兄,政之兄?你沒事吧,發什麼愣呀?”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兇手會不會是故意在說話的時候帶上口音,進而誤導咱們的追查方向啊?”
“確實,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要強,政之兄你說呢?”
李信則笑了笑,“那是自然!”
這麼快就審出了結果無疑讓李士群振奮不已,於是便立刻趁熱打鐵逐一審問了那幾個當天負責守衛唐公館的巡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