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張福見李信依舊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就知道這一關自己如果不說實話應該就過不去了,於是才重重地嘆了一聲繼續說道:“除此以外,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曾經跟我義結金蘭的二弟。”
直到這時,李信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因為張福對自己說了實話,那就說明他並沒有對自己刻意隱瞞他們兩個的關係,自然也就更不太可能跟那個蔡五爺聯手做局了。
想到這李信便終於開口說道:“福叔,雖然我對你們之間的往事很感興趣,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說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你。”
不想那張福卻擺了擺手,“沒關係的,既然少爺想聽,那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跟那傢伙之間的恩怨,還要從我們的三妹小老九說起。”
聽了張福的講述,李信才知道,原來三人之間的決裂並非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樣,單純的因為感情糾葛,那隻不過是一切的起因罷了。
一開始雖然是俗套的兩個人男人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的故事,但這個故事卻在那個女人勇敢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算是有了一個近乎圓滿的收場。
由於小老九的特殊身份,兩人並沒有舉行正式的婚禮,但是卻育有一子。
然而就在那孩子剛滿四歲的時候,小老九便被皖系軍閥盧永祥的兒子,當時跟張學良一起被稱作少帥的盧小嘉看上了!非要讓她給自己做妾,小老九自然是百般不從,於是張福便跟蔡丁山聯手大鬧婚宴,雖然及時地從盧小嘉的魔爪裡救出了小老九,卻徹底得罪了盧小嘉。
最後還是杜月笙親自出面才把大事化小,但是卻也提出要交出大鬧婚宴的主謀,方能洩那盧小嘉的心頭之恨。
好在師姐林桂生想出了一招假死脫身的計策,這才讓張福逃過了一劫難。
後來,死裡逃生的張福為了給這個孩子找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張福便去了李家做了管家,就這樣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雖然隱姓埋名的日子不太好過,但勝在一個安穩。
直到三年前,李家的大小姐李蓉出事,暴怒下的李信,毒殺了當時不可一世的“魔都四少”,雖然那四個二世祖背後的四大家族在上海的上流圈子裡只能算是二流,但聯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這便使得危機一下子就籠罩了整個李家。
少爺那清更是放出話來,要不惜任何代價懸賞李信的人頭。
當時不論是林桂生還是蔡丁山都勸張福不要趟這趟渾水,但是他為了報答老家主的恩情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挺身而出,重出江湖!
結果雖然讓辮子隊全軍覆沒,就連那個少爺那清也重傷外逃,但是小老九卻也被四大家族派人冒充拆白黨綁走毀容,在那之後更是不辭而別遠走他鄉,為此張福和蔡丁山還大吵了一架,最終不歡而散,從此便再也沒有了來往……
張福在回憶起段往事的時候,說得很慢卻很仔細,雖然沒有茶館裡說書先生那般的口才,卻勝在情真意切。
就連李信也忍不住感慨,“想不到竟然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啊!”
然而感慨歸感慨,但李信可不會因為感慨就完全相信張福的話,因為就在他剛剛的講述中,至少出現了三個可疑之處。
第一個可疑之處,就是他們得罪少帥盧小嘉的那件事,張茂財比自己小兩歲,也就是民國七年出生,那當他四歲的時候就是民國十一年了,但是那一年盧小嘉可是專情於一個叫露蘭春的坤伶,為了她甚至還大鬧共舞臺,把當時在上海權勢熏天的黃金榮給綁架關到了一個地牢裡,最後也是由杜月笙出面才得以解決的。
而只要把兩個事件放在一起就不難發現,竟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不免讓人生疑。
這第二個可疑之處則是小老九離開上海的原因,要知道她可是十三太保之中唯一的女性,而且從辣椒她們幾個姐妹的能力,也不難看出她這個做師父的本事,簡直可以說是堪比風塵三俠之一的紅拂女。
而像這樣一個奇女子,又怎麼會因為容貌被毀而無顏面對愛人和孩子,丟下他們遠走他鄉呢?
至於這最後一個可疑之處就是張福對蔡五爺的態度,如果事情的真相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蔡五爺對他的埋怨也是正常的,然而事實上在自己跟那個蔡五爺接觸的過程中,明顯能感覺到他在有意無意表現出了想要彌合兩人之間的關係的意向,反倒是張福在講述中提到蔡五爺的時候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這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摸不著頭腦了。
而綜合這三個可疑之處,則足以讓李信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不過即便心裡已經有了這樣的結論,李信表面上卻依舊沒有表現出半點異樣,畢竟如果這是張福在刻意隱瞞,那麼無論自己如何追問,恐怕都問不出什麼來的,只能慢慢地深入,才能漸漸接近真相。
想到這,李信便點了點頭對張福說道:“福叔,謝謝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也感謝你為李家所做的一切!夜深了,你應該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聽李信這麼一說,張福不疑有他,微微向李信欠了欠身便退出了小書房。
而李信也沒有繼續糾結那些可疑之處,而是徑直來到了陸修明的房間。
“我說姐夫,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這來幹嘛呀?”已經上床睡了一覺的陸修明開門讓李信進來以後便睡眼惺忪地說道。
不想李信卻微微一笑,“幹嘛?自然是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了!處長已經同意了,從明天起設立招待所的事正式啟動,並且由你全權負責。怎麼樣,意不意外?開不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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