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告訴我這批金條的用途,我就按照七十比一的比例跟你兌換,如何?”
此話一出,不論是陸穎心還是李信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因為剛剛那個人的那一番話,並不是對坐在他對面的陸穎心說的,而是對站在她的身後始終保持著沉默的李信說的!
也就是說,他已經猜到兩個人之中真正能夠做主的並不是陸穎心而是李信了!
可即便如此,李信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的慌亂,而是信步走到那人的面前同樣似笑非笑地對他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莫問來路,不管去處’可是你們做黑市鐵打的規矩,四哥你如此關心這些金條的去處,難道就不怕壞了規矩嗎?”
然而話音未落,那人的臉上卻流露出了一個不出所料的表情,笑著說道:“那我當然怕了!不過我要是不那麼說的話,又怎麼能把你從幕後引到臺前來呢?”
“出門在外,無論做什麼穩妥自然都是第一位的。從香港到上海,這一路我們都沒有讓人看出過任何破綻,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人依舊笑著說道:“我說是直覺,你信麼?”
“呵呵!”
“你不信?”
“事已至此,我信與不信還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
“那不就結了!”說著李信主動向那人伸出了自己的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姓楚,認識我的都會叫我一聲‘楚少’,你隨意。”
“那我也跟其他人一樣,稱呼你‘楚少’好了。”說著那人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象徵性地跟李信握了下手。
而就是這樣普普通通的一次握手,便更加讓李信堅定了此前的判斷:眼前的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黑市操手。
儘管在兩隻手握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但李信卻敏銳地觀察到了那人虎口和食指兩側的位置有些不對勁,明顯是曾經長過厚厚的老繭然後又自己處理過的,若不細看還真就看不出來。
而這,就足以說明這個傢伙曾經受過長期的射擊訓練,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又是在哪裡接受訓練的呢?
是日偽,還是重慶,亦或是延安呢?
而就在李信觀察那人同時,那人也在觀察李信,而關注點同樣也是對方的手掌。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隻幾乎沒有任何瑕疵,一看就知道從來沒有做過任何粗活的手,十分符合李信剛剛樹立起來的富家少爺的人設,這便在無形之中打消了那人心中不少的顧慮。
雙方重新落座之後,那人才清了清嗓對李信說道:“楚少莫怪,我之所以如此是在不得已而為之,怠慢之處還請您多多擔待。”
不想李信卻擺了擺手,“客套話就免了,我這人最講實際,如果四哥你真覺得怠慢了我們,那就再降一些兌換的比例好了!”
“不得不說,楚少您還真是會做生意!既如此,為表誠意,我就把比例降到之前說的七十比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