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若?那傢伙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實話告訴你吧!那傢伙並沒有失蹤,而且現在人就在我的手裡。”
“在你手裡?這麼說炸燬3號倉庫地道的不是梁坤,而是你咯?”
此話一出,李信便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既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而是繼續對她說道:“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只需要知道那個假‘浪子’其實是你們軍統已經失聯了許久的‘峨眉峰’的組員就夠了,今天晚上你們上海地下聯絡站的負責人就會派人秘密把他轉移到後方去。”
“今晚行動?那你叫我過來是要計劃掩護行動嗎?可是這跟那個姓許的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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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關係,因為你們那個負責人提了一個要求,要把那姓許的一塊兒帶走,這讓我很摸不著頭腦,所以我才叫你過來,並不是要制定掩護行動計劃,而是想讓你幫我搞清楚背後的原因。”
“這……恐怕只能讓李科長失望了。”
然而面對陸穎心的拒絕,李信卻並沒有感到意外,“我知道,像這樣涉及到軍統內部機密的事情你是不會說的,但我想知道的也不是這個,就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姓許的底細,看看他是不是你們安插的內線,這不算違反紀律吧?”
“當然不算!就算我不幫你查,你也有別的辦法去查,區別只是多花點時間罷了。所以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這個忙李科長總不能讓我白幫吧?”
李信則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一般笑著說道:“中統叛徒李士群的藏身地址,夠有誠意了吧?”
“成交!”
……
法租界的巨撥萊斯路上,有一幢始建於民國七年,並且與這條路同名的建築,名叫巨撥萊斯公寓。
其中位於公寓三層夾角處的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就是張師石念在兩人交情的份上,為剛剛回到上海的李士群所安排的臨時住所。
儘管對這樣的安排頗有微詞,但李士群最終還是選擇了既來之則安之,強忍著一肚子的不快收拾起了房間。
而就在這時,門口卻猛地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多年的特工經歷讓李士群的神經幾乎在瞬間就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抽出了自己唯一一把防身用的手槍,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門邊,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起了外面的動靜。
而外面的來人發現自己敲門之後裡面卻沒有任何回應,便忍不住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奇怪,怎麼沒人?該不是找錯地方了吧?”
說罷那人便又敲了幾聲,“士群兄在嗎?是我呀!士群兄?”
直到房間裡的李士群隔著門板聽到來人的聲音之後,才終於長吁了一口氣,收起手槍,開啟了房門。
“士群兄!原來你在家啊!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呀!我還以為找錯門了呢!”來人一見到李士群便滿臉帶笑地對他說道。
而李士群則有些尷尬地陪了幾個笑臉,解釋道:“這不是上午才下船,有點兒累了,正準備小憩片刻你就來了,多有怠慢還望袁兄千萬不要見怪才是!”
話音未落,那個姓袁的便笑著擺了擺手,“不打緊不打緊,咱們兄弟之間用不著那麼多的虛禮,不過袁殊這個名字我早就已經不再用了,我現在的名字叫曾達齋,怎麼上次那個儲先生沒有告訴你嗎?”
此話一出,那李士群才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哦!對對對!是有這麼個事,你瞧我這記性,真的是越來越差咯!那以後我就叫你達齋兄好了,達齋兄一別經年,現如今在哪裡高就啊?”
“說來慚愧,我從日本回來以後便趕上了戰亂,空有一身的本事卻無處施展,嘗試著辦了幾份報紙卻都無疾而終,最終也只能在《華美晚報》做個記者,勉強餬口罷了。”
聽了曾達齋的抱怨,李士群便眼珠一轉,連忙好言安慰道:“常言道: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達齋兄的文筆我是知道的,即使是一時的背運也終有柳暗花明的一天的。”
“士群兄你還是那麼會說話,既如此那我就借你吉言了!不過說起來,我記得士群兄也很是擅長舞文弄墨的,如若不棄,何不來我們報社一展拳腳呢?相信以士群兄你的文采,用不了多久就能在上海打出屬於你自己的天地來的。”
倘若換作以前,被曾達齋這麼一說那李士群還真有可能會動心,但是現在的他心裡清楚,除了落水做漢奸,抱緊日本人的大腿以外,自己便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於是面對曾達齋的盛情邀請,李士群也只能婉言謝絕了。
然而即便是自己的邀請被對方婉拒,那曾達齋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反倒從兜裡掏出了兩捆沉甸甸的銀圓,遞到了李士群的手上,“士群兄,知道你剛剛才在上海落腳,用錢的地方一定不少,所以我才專程給你送過來一些,你可一定要手下,千萬別跟我客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