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七日,寅初。
“幾位還真是好雅興,大半夜的跑到這種地方來,應該不是在密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雙方一碰面,顧雲天就第一個開腔,陰陽怪氣地說道。
“大腦袋!別以為有日本人給你撐腰,說話就可以不過腦子,有那懷疑別人的功夫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要知道從小到大,顧雲天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腦袋大,可陸穎心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直接將他最忌諱的三個字給說了出來,一下子就破了顧雲天的防,狠狠地刺激到了他。
於是在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一句“你管誰叫大腦袋!?”之後,顧雲天轉頭就把火撒到了李信的身上,“是你告訴她的?”
李信則聳了聳肩,“我可沒那麼無聊!不過陸組長說的沒錯,眼下你與其在意那些有的沒的,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顧雲天這才冷靜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大腦袋,聽李隊長說,你剛剛不是已經帶人查過這個儲藏室了嗎?”
“查過又怎麼樣?我就不能過來再查一次嗎?還有,不許叫我大腦袋!”顧雲天強忍著怒火說道。
“你當然可以再查一次,只不過你不覺得已經來晚了麼?”
“想說什麼就說,少跟老子在這繞來繞去的!”顧雲天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李信這才接過了話茬對他說道:“還記得你們發現的那個酒窖嗎?裡面其實還有一道暗門!”
此話一出,那顧雲天的瞳孔猛地縮了縮,一臉不敢相信地說道:“你說什麼?還有一道暗門?這……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怎麼樣,傻眼了吧?這要是傳到巖井大佐的耳朵裡,恐怕……”
“不用那麼麻煩,我都聽著呢!”不等陸穎心把話說完,巖井英一便一把推開儲藏室的門大步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伊藤文昭和一眾荷槍實彈的親隨衛隊。
“館主,您聽我……”
顧雲天剛要解釋,就被巖井英一抬手打斷了,“我現在不想聽任何的解釋!”
說著指了指對面的李信,“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好的,巖井大佐。”說罷李信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才繼續說道,“整件事還得從我和陸組長審完名單上的那七個嫌疑人後,回到八樓宴會廳說起……”
於是李信便儘量簡短地將自己是如何安撫了賓客們的情緒,又是如何發現那個酒保有問題,再到後來遭遇卡爾遜的全過程都講述了一遍。
而在聽了李信的講述之後,顧雲天便忍不住質問道:“等等!既然你早就發現那個酒保有問題,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向館主報告?你要是能早點報告,不就沒有之後那麼多事了嗎?”
“原因很簡單,因為最重要的目標是談判檔案,其次才是抓人!”
“話是沒錯,可你並沒有拿到檔案,還讓那個酒保跑了,不是嗎?”顧雲天依舊不依不饒。
這下陸穎心可看不過去了,直接開口懟道:“大腦袋,我發現你可真會冤枉人!也對,誰讓負責大廈各個樓層戒嚴的都是你的人呢?當然要把屎盆子往別人腦袋上扣了!”
“你!”見陸穎心又叫自己大腦袋,顧雲天一下子就炸了,可當著巖井英一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得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