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日,戌初。
夜色漸濃,一輛世紀別克轎車正沿著已經喧囂了一整天,正逐漸歸於沉靜的街道,平穩地向華懋飯店駛去。
車內一男一女兩人並排坐著,卻相對無言,十分“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為什麼突然發那麼大的火?”終於,女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
“這件禮服……”
不等女人把話說完,就被一個犀利的目光強行打斷了。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車子也停了下來,“少爺,我們到了!”
從車子上下來,李信便立刻走到了另一邊十分紳士地替陸穎心拉開了車門。
“謝謝!”
話音未落,就聽李信冷冰冰地說道:“別誤會,我是怕你弄髒了這件禮服!”
陸穎心立刻就被氣得“哼”了一聲,轉身就要往華懋飯店裡面走,不想卻被李信從後面一把給拉住了。
“你幹嘛?”
“我說過,不許你離開我的視線!”說完李信十分霸道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哼!”儘管很不情願,但陸穎心還是挽上了李信的手臂,向飯店的大門走去。
不想兩人剛剛走到華懋飯店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兩位。今晚華懋不對外開放。”
“這個我當然知道。”說罷李信便將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你是新區警備處的特別巡查隊隊長?”那人仔細檢查了一番李信的證件後問道。
“如假包換!”
那人聽了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了陸穎心,問道:“那她呢?”
“電訊組組長,陸穎心。”
可就在陸穎心準備將自己的證件遞給那人檢查的時候,一個輕佻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我只聽說警備處有個監聽組,什麼時候又冒出個電訊組了?”
循聲望去,就見到一個油頭粉面,衣著光鮮得跟個小開一樣的青年緩步走了過來。
“我當是誰,這不是顧家大少嗎?你不好好守著你們家的場子,怎麼跑到這當起門衛來了?”李信眯了眯眼,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人聽了也不惱,笑眯眯地說道:“幾年不見,政之兄說話還是那麼犀利!回來這麼久都沒有跟我聯絡,太不把我當兄弟了吧?”
“彼此彼此,你不也不聲不響地混進了巖井公館嗎?”
說罷李信也不顧那人的反應,就要帶人往裡面走,可沒走幾步,便又被那人攔住了去路。
“什麼意思?”
那人則用手指了指李信身邊的陸穎心,“沒什麼意思,讓你進去沒有問題,但是她,不行!除非……”
“除非什麼?”李信的臉“唰”地一下沉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