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可以走了!”
此話一出,那人便不自覺地猛然抬頭,恰好撞上了李信如刀般審視一切的視線,隨即又連忙再一次低下了頭。
不敢與自己對視,這是典型心虛的表現。可讓李信更感興趣的是他下意識流露出來的蹊蹺的恐懼。
這就很是反常了,一般來說,聽到自己被釋放的時候即便是不自覺地露出什麼異樣的情緒,也只可能是如釋重負,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除非……
想到這,李信便猛地把臉一沉,“你怕什麼?”
“我……我沒有?”
“是麼?那我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麼?”此時的李信雖然表面上依舊古井不波,但實際上卻已然勝券在握了。
畢竟這審訊不怕你巧舌如簧,就怕你死不開口。只要犯人開了口,審訊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王小七。”果然如李信所料,同樣的問題,這一次那人卻開口了。
“為什麼要襲擊倉庫?”
“煙毒氾濫,吾國吾民,人人得而銷之!”
“哦?”直到這時,李信才知道,被襲擊的倉庫竟然是一個鴉片倉庫,倘若是那樣的話還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當李信看到那王小七骨瘦嶙峋的身子和說話時嘴裡的那一口黃黑的“大煙牙”的時候卻話鋒一轉,“這話可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說吧,是什麼人指使你的?”
然而,那王小七卻再度陷入了沉默。
這一次,李信二話不說便起身離開,不多時便回來了。
原本還有些無精打采的王小七頓時猶如狼見了肉一般,直勾勾地看著李信手裡的大煙三件套。
眼看著李信點上煙燈,然後從一個小罐子裡將鴉片用文火打成煙泡,再將手上的煙槍往那王小七面前一遞,猶如魔鬼一般地說道:“想抽嗎?”
王小七立刻猶如著魔了了一般一個勁兒地點頭,彷彿在他眼裡只剩下了那根一尺來長的煙槍了。
“那就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
“是……是商會,商會的人讓我去的!”
王小七口中的商會,自然就是上海總商會。
李信不聽還好,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人也忍不住愣了一下,而那王小七也趁機從李信手裡一把奪過了煙槍,貪婪地吸了起來……
“李君,問出什麼來了嗎?”吉村雙手柱著自己的佐官刀對剛剛從房間裡出來的李信問道。
李信則把手上用中日雙語寫下的審訊記錄往吉村面前一放,彙報道:“報告吉村少佐,經審訊犯人名叫王小七,二十五歲,是虯江碼頭的一名縴夫,據他交代,之所以去襲擊倉庫是受了商會里一個姓李的指使的。”
“是嗎?”吉村連看都沒看那份審訊記錄一眼,微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地對李信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整個上海總商會里,好像只有一個人姓李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便立刻緊張了起來,甚至連負責看守的獄卒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傢伙。
而此時的李信非但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反而幾乎沒有片刻猶豫地說道:“報告吉村少佐!您說的沒錯,那個人就是卑職的父親李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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