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瘮人得好像能看見白骨,我失血過多引得頭一陣暈眩。
在我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一隻手扶上了我的肩,給我強有力的支撐,源源不斷的內力傳輸到我的體內。
一個普通人被傳輸內力之後心智就會有所提升,我的頭腦變得越來越清醒,眼前的人影也逐漸清晰。
易風欒嘴裡還是鮮血淋漓,但是一雙眸子早已沒有了血紅,澄澈的目光對上我的眼睛“謝謝你。”他開口了,聲音純淨不似剛剛那樣沙啞陰暗。看我醒了過來,他將我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轉身走向混戰中的封彥。
只見紫衣瞬時在空氣中綻開,紫光在氣流中運轉。
砰,數個黑衣人身上出現孔洞,血花像是櫻瓣墜落,啪,在傢俱上四濺。
接著又是一陣氣流,旋轉在他們的眼前,凝聚冷凍,空氣中的水變成冰箭,嗖地刺入他們的眼睛。
“啊!”一聲聲慘叫彷彿來自地獄。
“易風欒你!”影司驚訝地看著空中懸浮的易風欒,那樣高貴那樣桀驁不馴,就像是一個紫衣的神,俯瞰著世間萬物滋長與毀滅。
“自然是好了。”易風欒慢慢睜開雙瞳,深黑色的瞳孔冰冷的看著影司,紫衣邊的氣流再一次雲湧,就像是紫色的雲連綿在一起,打算下一場血雨。
“帶上來!”一個黑衣人將一個老者扔在影司手上。
“師傅!”易風欒眉心微微抖動。
“欒兒。”閒雲的七竅在流著血,喉嚨裡卡著血塊“我中了骸髒斬,命不久矣,別管師傅,趕快殺了影司!”
易風欒自己也知道,這只是來自於從走火入魔恢復中內臟的共鳴產生的神力,短暫而又強大,所以今日不殺影司,以後便是個殺人不長眼的禍患。
可是……他手中的劍已經逼上了師傅的喉頸,只要他手掌輕輕一翻便會取了師傅的性命。
抱著我的封彥也側過頭去看易風欒,“他會怎麼做?”我不敢動被撕扯過的肩部,只好用頭撞撞封彥的腰。“他不會傷害他師傅的。”封彥笑了笑,如若他今天真的將他師傅與影司一起埋葬,也就不會是自己期待中的易風欒了。
紫衣慢慢從懸浮墜落,易風欒不再出招“我答應你。”
影司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最讓人恨的弧度“好!”他將手中的閒雲扔向易風欒,在他伸手接閒雲的時候,影司趕緊吩咐黑衣人將他帶了出去。
“欒兒,你不該……”閒雲的眼睛裡淚水夾在著血水流了下來,行行血淚暈染著他的衣襟,前胸的衣服黏在身上,完全沒有了老者逍遙的模樣。
易風欒咬緊牙,師傅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歷!自小到大,師傅就像一座山一樣清脆偉岸的站在自己面前,時常煙霧繚繞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而此刻,他卻一副憔悴地等著死亡,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師傅,我只想做我認為對的事情。”易風欒忍著淚輕輕將師傅抱在床上。
他轉過身向我走來,一瞬間,他雙膝一屈整個人跪在我的面前“求四王妃救我的師傅,易風欒願在此起誓,願拿今生的命來交換師傅的命,望王妃成全。”
我看著那高傲的男子,就那樣跪著,忍著不知忍了多少年的淚水,紫色長袍鬆垮的垂落了下來,把一個強大的少年變得無助。
“我答應你。”我輕輕抬了抬手。肩膀瞬時傳開劇痛,像是撕裂了肌肉和骨頭,那種鑽心的感覺,想要在傷口處抓住白蟻撕咬的痛感,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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