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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枯木老祖長長嘆了聲氣,抬頭看著不見天日的洞頂,緩緩道:“多少年,我也已經記不清了,當年一戰,令我殞身於此,魂魄得以保留,茍延至今。”
蕭塵看著他,見他說話時,眼神裡感慨之意頗多,當年一戰,也不知是指的哪一戰,聽他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但想當時的驚心動魄,必然是無法以言語描述的。
“所以方才,你也看見了,如今我得以魂魄保留,沒有肉身,無法離開此地,只能以魂養魂,藉助厭魂花吸收此地的神魔魂息,但卻極易遭受反噬,阿醜功力不夠,無法助我,說起來,剛才多謝你了。”
“舉手之勞而已,前輩言重了。”
蕭塵微微拱了拱手,心想他告訴自己這麼多做什麼?這一刻,警惕之心依然沒有放下。
枯木老祖看著他:“那小友又如何到的此地?數日前追殺你的人,可是澹臺氏的後人?”
“前輩也識得澹臺滅?”
“澹臺滅?”枯木老祖凝神想了想,搖了搖頭:“老夫並不識得此人,只是昔日與太虛古族有些仇怨,幾日前,感應到了他們的神族血脈氣息。”
“這樣麼……”蕭塵心想他不識得澹臺滅,卻又與太虛古族有仇怨,那麼必定是在澹臺滅成名之前了,那得是多久遠的年代了,又道:“既然前輩與他們有仇,前些日,何不直接殺了那澹臺家的公子?”
枯木老祖向他看去:“如今老夫行動受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添麻煩?”
蕭塵凝思一想,似乎這樣也說得過去,若是他殺了澹臺鈺,澹臺滅必定能算出澹臺鈺魂殞之處,說起來,上次此人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查到自己凡塵身份的?
枯木老祖又道:“那麼小友又為何遭他們追殺?”
蕭塵回過神來,眼神裡寒芒一閃而過,冷冷的道:“我與澹臺滅,有不共戴天之仇……”
“好一個不共戴天之仇。”
枯木老祖忽然起身走到了一面石壁前,緩緩道:“世間仇怨無數,小友數日前遭那些人追殺至此,得以安然,已是時運所至,如今實力未盛,心中卻還思不共戴天之仇。”
蕭塵抬起頭看著他,這一刻他的背影似乎不顯得那麼枯瘦了,世間仇怨無數,自己遭那些人追殺至此,還得以安然,如今實力不濟,卻還想著什麼找澹臺滅報仇,不是可笑嗎?
可是屠族之仇,如何不報,澹臺滅一日不死,爺爺九泉之下,豈能一日瞑目,想到此處,蕭塵緊緊捏著手指,心中宛若刀割,只恨自己修為不夠,爺爺屍骨已寒,仇人卻還逍遙自在,甚至自己還要終日躲躲藏藏,悲夫!
“你心中所思,盡為仇恨,修為所阻,亦為仇恨,老夫可說得是?”枯木老祖又轉過身來,左手負在背後,右手手捋白須,看著他道。
蕭塵微微一怔,是的,盡管仇恨可以使自己拼了命的去修煉,但實則卻是阻礙,而眼前這老者,他當年的仇恨未必比自己輕,但卻能一心修煉,不似自己,每每提到澹臺滅,仇恨便自然而然流露出來了,如此怎能不使修為受阻?說道:“前輩可否指點一二?”
枯木老祖捋了捋胡須:“小友修為遠不及那人,既然可以煉化此地神魔之息,不如修煉個百八十年再出去報仇,亦或者等那人壽終正寢,大仇自然得報。”
蕭塵微微一怔,不由得苦笑,讓澹臺滅壽終正寢,大仇便不報而報,豈非戲耍自己嗎?罷了,長長一嘆,又問道:“不知前輩可否知曉,此地是何原因,從龍息山脈分裂而出?”
枯木老祖走近了些:“你們還稱那裡為龍息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