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太古遺音是遭何人毀去過一次?當年究竟還發生了哪些事?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玄青門受審那裡,但是他敢肯定,那次自己死了之後,一定又活過來了,但是自那以後的記憶,卻是再也想不起了,而千羽霓裳,也無論如何不肯告訴自己,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公子?”素憐月見他出神,小聲提醒了一句。
蕭塵這才回過神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人,不是去想別的,當下便將太古遺音收進了元鼎,為使兩張琴不會互生感應,還專門將兩張琴分別放在元鼎裡兩個不同層面。
“沒事麼?”
“沒事,此次多謝姑娘……”
“好了,打住,你趕緊去準備,明早我故意與你出去,等你們走後,我再回來將此人處理好。”
“恩。”蕭塵點了點頭,以他如今的易容術,易容過後便是天衣無縫,恐怕除了禦風琴聖,沒人能看出端倪。
半個時辰後,素憐月撫摸著他的臉頰,竟然真的找不出一絲易容痕跡,搖頭笑道:“嘖嘖嘖,搖身一變,就成了昭明國的第一琴師,我聽初七說,這個歐陽子卿似乎與昭月公主有著密切來往,你若是敢……”越往後說,聲音越冷。
蕭塵連忙道:“姑娘放心,蕭某此去是為救人,絕不行荒唐之事。”
“哼!”素憐月輕哼一聲,又道:“你要敢行荒唐之事,小心我將你那個給擰下來。”說到最後,雙眼微眯,手上還用力做了一個“擰”的動作。
蕭塵驀然感到背後一寒,某個部位一緊,為飾尷尬,咳嗽一聲道:“那個,姑娘,咳咳。”
“呃……咳咳。”素憐月也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臉上有些微紅,自己怎能說出這等粗俗之語來。
接下來,蕭塵又探察了歐陽子卿一些記憶,取了其玉牌,到清晨時,便與素憐月一起出去,外面四名護衛早已相候多時,這時見二人出來,立即擺了個請字:“公子請。”
去到外面,蕭塵扶著素憐月雙肩,故意道:“姑娘,這些日便委屈你去湖心水閣等候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恩。”素憐月輕輕一笑:“那公子記得要早些來,不要讓我一人等久了。”說罷,又向四名護衛微微點頭一笑,便即往遠處去了,一路還時不時回首相望,故作不捨分別之意。
四名護衛也總算鬆了口氣,隨即向蕭塵道:“歐陽公子,請。”
接下來,蕭塵隨四名護衛往昭明城去了,而素憐月,自然也折返回府苑,將歐陽子卿給藏起來了。
到初六這天,蕭塵才抵達昭明城,昭明城作為昭明國的帝都,乃是五大繁城之首,遼闊無邊,城中心為皇城所在,皇城四面又設青龍門、白虎門、朱雀門、玄武門四門,四座監獄便在這四門之內。
蕭塵是隨四名護衛往東方的青龍門進去的,這皇城內的禁制陣法極其厲害,他也不敢貿然以神識去查探監獄裡邊,只是進去時,瞧見皇城城門上懸掛著兩顆頭顱,正是他們同行三十幾人裡面的兩個。
蕭塵緊緊捏著手指,但是臉上卻不能表露半分,故意問道:“城上兩顆人頭,就是近來鬧得風生水起的亂黨分子麼?”
“是啊,驚煞到公子了,著實抱歉,此為太子殿下之命,我等也不好違逆。”一名護衛恭聲賠笑道,言語中顯然是說皇帝誕辰在即,此舉實是太過不吉利。
“這些人作亂,自該有此一命,無妨,進去吧。”蕭塵輕輕一笑,道。
穿過皇城,進入皇宮,縱目望去,但見宮殿大廈,比目皆是,亭臺樓閣數不勝數,處處金碧輝煌,雕欄玉砌,遠非紫境的皇宮可比,便是走在這裡面,都令人感到一股莫名威壓。
皇宮裡面到處皆有守衛,暗地裡高手更是無數,蕭塵暗自慶幸還好沒有貿然前來救人,否則恐怕人救不出去,自己和其他人還要栽在這裡。
穿過廣場,來到一座金鑾殿前,但見整個大殿金碧輝煌,氣勢極具不凡,門額上刻著三個金色大字:“長生殿。”
此殿為皇宮正殿,本名為太和殿,但昭明帝信鬼神,想求得長生不死,故更名為長生殿。
蕭塵來到殿前,等候片刻,殿中便走出來許多人,為首的乃是個中年人,半老不老,氣宇軒昂,只看一眼,便能教人感受到一股九五之尊的威嚴氣勢,此人,正是當今昭明帝韓穆成,由他親自出殿接見,可想玉靈山在昭明國,確實地位非凡。
而在昭明帝左邊身旁,還有一個手持拂塵的白發公公,此人頭戴黑紗帽,面色陰鷙,猶如鷹眼一般的目光盯在蕭塵臉上一動不動。
蕭塵不禁微微感到一窒,這太監是一個修煉邪術的絕頂高手,修為不在他之下,更甚至,不在顏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