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什麼!你是說靈寂間的人……”
天穀子在聽了道風真人幾句附耳低語後,神情大變,臉色慘白難看,忽然間他祭出一柄仙劍,往自己左臂上斬了去,嗤的一聲鮮血四濺,整條臂膀都斬了下來。
眾蕭家子弟駭然失色,均想不通他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天穀子顫聲道:“貧道今日犯下滔天之罪,今日自斷一臂,以謝此罪!”說罷待要轉身,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嘿嘿,這就想走了麼……”
忽然,一股黑氣纏繞上了蕭塵眉心,他雙目漸漸變得暗紫,道風真人見勢不妙,突然一劍刺向天穀子心口。
“此人該殺,現在一命償一命!”道風真人說罷,又一掌往天穀子頭頂拍去,頃刻間叫他形神俱滅。
“此人已死,貧道告辭。”說罷,道風真人腳踩仙劍,往遠處而去,一時間,眾蕭家弟子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蕭塵愣愣看著懷中的人,不斷喊著:“慕雪!慕雪!”然而對方的身體已經慢慢冰涼了。
蕭塵立即往她體內注入一股真元,然而這股真元注入進去,卻是空空蕩蕩的,她是真的已經死了……
“啊——”一聲悲天愴地的長嘯,飛雲庭裡忽然颳起了一陣冷風,漸漸的,天空中竟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潔白無瑕。
“慕雪!慕雪!快起來啊!快起來看啊!下雪了!下雪了啊……”蕭塵一邊笑,一邊淚如雨下,無論如何呼喊,懷中抱著的那個人也再看不見這場漫天飄雪了。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懷中抱著的這個人,無論是李慕雪也好,是花未央的轉世也好。
情,都已深入骨髓。
大雪一直下了一天一夜,雲中城變得銀裝素裹,百姓都說是瑞雪,是祥兆,家家戶戶掛起了大紅燈籠,歡聲慶祝,鞭炮鑼鼓齊響,大人在廚房裡做菜,小孩在雪地裡堆雪人,打雪仗……
飛雲庭裡,蕭塵仍然抱著李慕雪,不住往她體內送去真元,以保證她體溫不散,而他自己身上,卻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積雪,他一刻也未離開過,任誰勸也沒用。
忽然間天際兩道劍光,一青一紫,落入了飛雲庭裡,正是紫默青風二老聞訊趕至了。
青風迅速搭住李慕雪手腕,送了一股真氣進去,片刻後終是搖了搖頭。
紫默雙眉緊皺,見師弟搖頭,長嘆道:“小師妹!小師妹!我連你唯一的徒兒也保不住,我活再久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死了的好!”說著悲聲不止。
青風輕嘆一聲,看向蕭塵:“你先起來吧……”
蕭塵神情有些呆滯:“能請二位前輩救救她嗎……”
“魂魄已散,如何救?”
“魂魄已散……不,不可能的……”蕭塵不斷搖頭,突然間眼前一黑,終於暈了過去。
昏迷的時候,他彷彿一直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輕喚著他的名字,那人像是花未央,又像是李慕雪,他睜開眼,看見對方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他拼了命去追,然而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距離。
夢魘終於醒了,他全身大汗的坐起,外面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望著樹枝上的積雪,蕭塵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清晰了。
直至此刻,他才終於明白之前為何總是回憶不起那個驚鴻一瞥的身影,數千年前那個叫做花未央的魔教女子。
因為那個時候,淩音騙他服下了一粒用彼岸花煉制的忘情丹。無論神仙也好,妖魔也罷,服下忘情丹,都將忘記記憶最深處的那個人。
事情,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個一心除魔衛道的玄青門弟子,那時候他很是年少輕狂,與另外四名師兄弟偷偷下山追擊一群魔教餘黨,殊不知卻中了對方的計。
那一次對他的打擊很大,與他最要好的四名師兄弟都戰死了,最後一刻他捏碎了淩音給他的玉箋,淩音及時趕至,方才保住了他一條小命。
但從那以後,他卻變得懨懨不振,淩音不忍見他終日如此,故讓他下山四處遊玩歷練,排解心中積鬱,也是那次促成了這一段孽緣,讓他認識了當時魔宗宗主的女兒,花未央。
那次蕭塵下山後四處遊玩,每到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便撫琴作曲,抑或為當地百姓除害,堪堪到得一個月後,他心情已舒展不少,正打算回玄青山,卻途遇一處名為仙姝嶺的地方,他見此處景緻清幽,竟棲息著上百種飛鳥,一時興起便忘了回去,尋到一處竹林,一連在那裡撫了三天三夜的琴。
竹林裡泉水經過,叮咚作響,最後一日,蕭塵坐在泉邊,悠悠琴聲不絕,引得百鳥起舞,嚶嚶成韻,正是一曲百鳥朝鳳。
“咻!”一粒石子忽然從他背後飛來,那石子來勢甚疾,砰的一聲便將他肩上站立著的黃鳥打飛了,蕭塵猛然回過頭去:“誰!”
卻是一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那少女一身流仙白裙,站在遠處,看不清容貌,蕭塵心想此人百丈之外發石,竟能精準無誤打在自己肩頭的黃鳥身上,且能不為自己所察覺,想必修為決計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心性未免太狠辣了一點。
但見那少女步伐輕盈,徐徐走近,蕭塵這才看清她的容貌,當真可謂絕麗無雙,宛若九天仙子一般動人,漸漸的生了一股自慚形愧之意,但對方一直抬頭望天,並未看向自己,這一來自慚之意更重,說道:“這鳥兒並未惹到姑娘,不知姑娘為何出手傷它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