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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侄子, 見信如面。”
提筆寫下這七個字,甄從容又頓住了。想起少年寫給自己的信,上頭不過短短兩句話,她若是長篇大論寫下來, 莫不會惹他看得不耐煩?
這般一想, 原本想告訴荀司韶身邊近況的她,打消了主意, 提筆只寫下一行字:
“今日偶遇範、謝二人, 對你甚是掛念。”
想了想,又覺得看起來實在太簡陋了, 在裝進信封前, 她還是補了一句話。
半個月後荀司韶收到這封信,此時邊關已經平定幾個部落的反亂。甄家軍在最近的城外紮營休憩。
當信使帶著眾人的家書來營中的時候, 荀司韶並不像其他思鄉心切的將士滿那般熱切。他能收到的,想也知道定然是宮氏寄來的嘮叨。
與他關繫好的小兵在眾多家書中翻到了他的,比他本人還激動, 開心地喊:“百夫長!有您的家書!”
荀司韶正捧著個大碗,坐在篝火前同手下的將士吃得熱火朝天。這不拘小節又極有親和力的姿態,估計讓金陵那些受過他欺壓的紈絝看到了,會嚇得不清。
“知道了,擱那兒吧。”荀司韶嘴裡嚼著飯,含糊不清地說。
“噢,好,”小兵熱心地替他把信收好, 一邊走一邊唸叨著:“百夫長您家裡人可真關心您,不但您母親天天給您寫信,這次連您的姑姑都寄家書來了。”
“什麼——咳咳咳!”荀司韶手一抖,差點把碗丟出去,即便被嗆著一頓猛咳也還是三步並作兩步沖到小兵面前,問道:“誰寄給我的?”
“應當是您姑姑吧?”小兵見他那麼激動,也嚇了一跳,把他的信掏出來,說:“上頭寫著‘侄荀司韶親啟’。”
荀司韶瞪著眼,一把搶過信,有些不敢置信得發了會兒呆,然後傻笑了下又很快收斂地擺正臉色。強作鎮定,硬著聲說:“我去那邊一個人待會兒,你們在這等我。”
“是……”其餘人有些莫名的面面相覷,但都沒有多問。
荀司韶走出幾步,兩隻手在衣襟上蹭了蹭,才深吸一口氣,小心地展開信封。不出他所料,這是甄從容寫給他的信。
他當即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看著有些傻氣。
往下一看,只見信上只有短短幾行字。
“四侄子,見信如面。家中一切都好無需掛念。今日偶遇範、謝二人,對你甚是掛念……望你若無恙,多多回信給他們……”
看到那個“謝”字,荀司韶心頭突然冒出了一股無名火。咬著牙氣憤地想,他就知道謝昶之那廝不會善罷甘休,他那心思自己清清楚楚,定然會想著法子接近小姑姑!
偏自己現在遠在邊關,也不知金陵那邊什麼情況了。只能盼著小姑姑可別那麼好騙,被謝昶之那個臭小子三言兩語就給哄開心了!
荀司韶氣謝昶之趁虛而入,更氣甄從容好不容易寫封信來還要提別人。什麼“多多回信給他們”!她自己就沒期待他回信是吧?
真是越想越氣。
偏偏沒過幾天,荀司韶又收到了一封宮氏的信,這回宮氏沒再念叨著邊關辛苦,自己終日擔心希望他早日回來之類的,而是提到劉召年看上了甄從容派人跟蹤她這件事。
於是甄家軍第十二騎其他收到家書喜笑顏開的將士們,看到他們的百夫長,一手拿著家書,一手硬生生捏碎了一壇酒壺……
荀司韶真是肺都要氣炸了!
謝昶之也就算了,那個劉召年時算個什麼狗屁東西!居然,居然敢肖想他的小姑姑!他氣得要死,轉身就去了主帥營,通報過後直入甄將軍的營帳中。
“你這臭小子橫沖直闖的,鬧哪出呢?”
說話的正是大周如今手握兵權,最有聲望和權勢的武將——甄夷將軍甄珂。
見荀司韶進來,他一下子就從榻上翻身躍了起來。只見他身材極為高挑,足足八尺有餘,一身飽滿強壯的腱子肉,身穿銀灰色鎧甲,腰間配劍,腳踩一雙鐵灰色戰靴。踩著沉重的步子,踢踢踏踏地走了過來。
他面容英俊身材魁梧,臉上的神情卻並不威嚴冷酷,反倒嬉皮笑臉地沖著荀司韶打趣。
荀司韶朝他一拜,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將軍,恕我直言,敢問我們何時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