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自然是卓冰瑤,語氣似乎很關切,暗裡卻帶著嘲諷。
蕭若咬牙,只覺怒火騰騰地往上竄。
左微隅看出蕭若臉色鐵青,裝作沒看見,繼續笑著:“我上次和她很談得來,下次一定帶來,我們繼續好好聊聊,跟你們年輕人多在一起,我都覺得自己年輕了!”
說完,大笑起來。
蕭若暗暗攥緊了拳頭,過了一會,緩緩松開。轉頭往外面看看,院子裡,有幾個保鏢正在溜達。
“蕭若,你不能喝酒真是太可惜了!”左微隅覺得撕開了蕭若的傷口,開始瘋狂地撒鹽,“遇到這麼大的喜事,真想找個人一醉方休!”
蕭若冷笑:“有一醉方休的時候,就怕到時候你不願喝了!”
“怎麼可能?我隨時奉陪!”
蕭若點頭:“我可記住你這句話了!”
和左微隅敷衍幾句,就找個藉口離開,離開的時候,故意說:“既然知道你太太在家裡,我不去打個招呼再離開,實在太不禮貌了,帶我去打個招呼吧!”
左微隅沒什麼異議,笑著道:“現在不用給紅包,但喝滿月酒的時候,你的紅包是少不了的!”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家那個公子哥剛剛輸給我五千萬,我一定包個大大的紅包,一萬的紅包怎麼樣?”蕭若看著他,臉上帶著揶揄。
左微隅聽了,臉色頓時鐵青,剛才的得意都消失不見了。
蕭若看在眼裡,故意道:“如果他再多輸給我一些錢,我的紅包肯定更大。嗯,這個可能性蠻大的,你家那位公子哥似乎很喜歡往我兜裡送錢,還出手闊綽,送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對了,左皓青呢?怎麼沒見到他?幾天不見,我真是挺想念他的!”
既然左微隅要給他傷口上撒鹽,自己也得照葫蘆畫瓢,給他灑灑才行。
“這個廢物,不說他也罷!”左微隅把牙咬得咯吱一聲,再也高興不起來,領著蕭若,到了他的臥室外面,抬手敲了敲門。
好半天,殷雅黎才來開門,揉著頭發,撒個拖鞋,很不耐煩的樣子:“什麼事?”
蕭若笑了笑:“我要走了,來跟你道別呢!”
殷雅黎掃了他一眼:“有什麼好道別的,走就走吧,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嗎?”
她的眼神左右搖擺,似乎懶得再多看蕭若一眼。
蕭若淡淡道:“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我想,咱們很快會再見面的,現在沒禮貌,下次見面說不定會比較尷尬!”
殷雅黎嘴角一撇,露出鄙夷的神色:“放心,你不來我的臥室煩擾我,咱們不會見面的,我閑得慌嗎?去見個小屁孩!”
“雅黎,怎麼說話呢?”左微隅咳嗽一聲。
蕭若搖頭,擺擺手:“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再見!”
說完,深深地看了那女人一眼,轉身離開。
……
三天之後,殷雅黎出現在一家酒店,戴著大大的墨鏡,把一張臉遮住了三分之二,頭上還戴著寬簷的淑女帽,能看到的也就是她的下巴而已,而她身邊陪著的就是她的那個“表弟!”那個在左微隅家下樓梯,卻偷偷摸她屁股的表弟。
在酒店前臺的時候,兩人彬彬有禮,相敬如賓,但進了房間,卻好像惡狼撕去了偽裝,頓時熱烈起來,迫不及待地親吻摟抱在一起。
一番折騰之後,殷雅黎點上根煙,撅著豔紅的嘴唇,長長地吐出一口煙氣,幽幽地說:“今天我必須早點回去,那老家夥腰傷沒好,每天回去都很早!”
“別啊!”那男人意猶未盡,趴在她的肚子上不停親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也要多玩一會!我還沒和我的兒子多親近親近呢!”
殷雅黎哼了一聲:“你就沒懷疑這孩子是那老東西的?”
“就他,可能嗎?”那男人哂然一笑,隨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猛地抬頭看著殷雅黎,“不會這真不是我的孩子吧?”
“瞧你那德性,臉都綠了!”殷雅黎“嗤”地一笑,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不是你的是誰的!你就偷著樂吧,能給左微隅戴綠帽子的人可不多,他年輕的時候倒是給很多人戴了綠帽子!”
“那他不就是在還債嗎?”那男人嘻嘻一笑,“我就是來收賬的!”
殷雅黎大樂,抱住那男人的腦袋:“那你可能會收不少呢,那老東西對他兒子很不滿,等他一蹬腿,可能會把遺産多分一些給咱們兒子!”
“是嗎?真是太好了!”那男人眼睛發亮,閃著灼熱的光,“你要多努力啊,多爭取點遺産,那咱們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完全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