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中隊長劉大鐘是認識紀青勇的,見到這位受人尊敬的退休老院長,劉大鐘朝對方敬了個禮,才說道:“紀院長,我們和路主任在救治傷員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誤會,很快就能解決了。”
“什麼小誤會?”路一川在一旁冷笑道,“那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看到路一川這麼蠻橫,劉大鐘也怒了。
他在紀青勇面前,還好心給路一川保留了一點面子,只說路一川和那個年輕神醫發生了點小誤會,可路一川既然不領情,反而咄咄逼人,那他也就不用再賣路一川的面子了。
“的確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所以才請路主任不要耽誤我們消防隊將傷員送上救護車。”
劉大鐘的聲音變冷了許多,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旁邊紀青勇不由看了一眼路一川。
劉大鐘是個認死理的人,沒理的話,不會和路一川死磕,看樣子,問題可能在路一川這邊了。
“你開什麼玩笑,劉隊長?好歹你也是專業人員,難道你認為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中醫,能救治好重傷乘客不成?”
路一川不僅看低秦朗,也在質疑劉大鐘的眼光,態度十分無理。
劉大鐘嘴巴有些笨,明明很生氣,可不知道怎麼樣反駁,但秦朗還在邊上,見路一川又跳出來盛氣凌人訓人,就忍不住了。
“救不救得活是我的事,但如果不救,那就真沒人管他們了,嗯,連將救治過來的受傷乘客送到救護車上的活,都得由消防兄弟代勞,我看啊,某人帶隊姍姍來遲,不是來救援的,而是來觀光旅遊的。”
秦朗言語犀利,直指路一川的浮誇、失職以及罔顧生命。
這話的意思,就連劉大鐘都聽出來了,更何況路一川本人,以及紀青勇?
紀青勇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雖然已經不是燕京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了,但仍然心繫醫院的人才發展建設,深知醫生要有醫德才行,可聽那個年輕人所說,似乎路一川帶隊來到這兒後,什麼都沒有幹?
路一川看到紀院長眉頭緊鎖,心中暗道糟糕,卻對秦朗更加痛恨起來,認為秦朗嘴巴多管閒事,竟然敢當著紀院長的面,亂嚼舌頭。
“哼,我倒要問問,你這小中醫,救治好了哪個重傷病人?”
路一川朝秦朗發問道,妄圖轉移注意力,同時打壓秦朗。
“已經送上救護車一個,正在送的還有一個。”
劉大鐘代替秦朗,朝路一川說道,語氣驕傲,因為他為秦朗的神奇醫術感染,認為自己有幸參與其中是自己的驕傲。
路一川自然不相信。
重傷瀕死的傷者,根本不可能就是面前這個小中醫靠幾根銀針就能治好的,他絕對不相信這一點。
只是,因為內心的憤怒和嫉妒極大,矇蔽了靈智,路一川卻忽視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如果重傷者不是救治得當,脫離了生命危險,那劉大鐘怎麼敢放心讓消防隊員,將重傷者搬動,搬到救護車上去?
從頭到尾,路一川的心思,都沒有放在受傷乘客身上,這其實才是導致路一川漏掉那個關鍵問題的原因。
如果心繫傷者,不說別的,最起碼不會為了打壓秦朗,而一個勁地想方設法刁難秦朗,直接將醫生的本職工作放下。
路一川此刻自然還是一門心思想要打壓秦朗這小中醫,指著受傷司機冷笑道:“司機受了重傷,你怎麼沒見救治好?”
“還有這個女人,這個……”
路一川又接連指著兩位重傷乘客,向秦朗發難。
秦朗都懶得回答,像看小丑一樣鄙夷地看著路一川。
路一川卻以為自己找到了證據,手一轉,手指指向了第三名重傷乘客,說道:“還有這名男子,你怎麼也沒見救……”
但這一次,“救治”二字在路一川口中卻像變成了滾燙的湯圓,他將湯圓放進嘴裡速度太快,以至於感覺燙嘴時,湯圓就已經強行嚥了下去,燙得喉嚨說不上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