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跑來這裡,不是去檢視重傷病人的情況,不是安排醫護人員對受傷者進行救治,而一直在跟自己慪氣,不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冒犯了對方的權威麼?
見秦朗真有行醫資格證,劉大鐘更鬆了口氣。
這個年輕人是醫生的話,那路一川應該就不能再對秦朗大呼小叫盛氣凌人了吧?
甚至,他覺得路一川,就應該對秦朗進行道歉!
畢竟,秦朗自願救治受傷乘客,值得每一個醫護工作者的讚揚。
可是,路一川卻沒有這麼做。
不止沒有這麼做,路一川的臉色反而更加陰沉了!
“你給我馬上站起來離開這裡,你沒資格救治受傷乘客!”
路一川大聲朝秦朗吼道。
他從這張行醫資格證上看到,這是一本中醫行醫資格證,代表對方只是一名中醫,不僅如此,通紅公章內顯示的證書籤發時期,是四個月前!
也就是說,那個年輕人拿到行醫資格證才四個月,就敢拿著銀針對重傷乘客進行救治!
這簡直就是在他面前對他的赤果果的藐視!
初出茅廬的小中醫,就會點針灸皮毛,能強到哪兒去?今天非得讓這年輕人知道急救可不是一個小中醫能摻和的!
“你聽到沒有,還不起來離開這兒!”
路一川繼續喝喊,樣子非常嚴厲霸道。
秦朗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一直剋制著,沒和對方起衝突,對方要他出示行醫資格證,他都照辦了,可對方還是這樣的態度!
“你耳朵聾了啊,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路一川又咆哮道。
秦朗站起來,冷冷說道:“我覺得你不配當什麼急診室主任,更不配當一名醫生。”
別怪他生氣,他好心救治重傷乘客,對方看不到,對方一心就認為他冒犯了其醫術權威,一直對他針鋒相對,連救治病人都不顧,還有這麼操蛋的醫生麼?
“你說什麼?”路一川猙獰著表情吼道。
他可是主任級別的醫生,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臭未乾的小中醫評價了?
“我說你人品差勁。你堂堂一個急診室主任,來這兒不是指揮醫護人員對傷者進行救治,卻跑來處處責難我,你說你還是醫生麼?”
秦朗毫無顧忌說道。
劉大鐘覺得這個年輕人說的太對了,說出了他不敢說的話。
路一川心中那個惱火啊,正要搬出自己主任的身份訓斥秦朗,但瞥見前面隔離帶停下了一輛黑色帕薩特,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留著平頭的白髮老者時,路一川用手指了指秦朗說道:“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然後,路一川將行醫資格證丟給了秦朗,自己快步朝那名白髮老者走去。
秦朗心知這個路一川路主任,是個溜鬚拍馬之輩,但不屑多管,朝劉大鐘說道:“中隊長,麻煩你帶人將這兩名經過救治的乘客抬上救護車,只要不太顛簸就行。”
他親自救治的病人,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甚至恢復情況還非常的好,此時當然可以送上救護車,由醫護人員負責照顧了。
反正大的問題都由他解決了,現在這兩名乘客的情況,非常的穩定。
當然,最後救治的那名中年乘客,因為銀針還紮在腦袋上,等著淤血流出,所以暫時還不能送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