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心中暗笑:你個老巫婆,還會怕蜘蛛嗎?
彼得眯著眼看了一眼安娜,心道:三哥,你豔福不小嘛,這麼靚一個妞陪著你,怪不得你住了一年,才想起來要越獄。
可多將繩頭塞到彼得的嘴裡,心道:你小子懂個屁,這女的是個老巫婆,現在的樣子是變出來的!
彼得一哆嗦,心道:三哥,你可別嚇我?
“我吃飽了撐的。”
彼得一聽可多拿吃飽來發誓,當即就信了。這一年來,哥倆就沒吃過一頓好飯哪!他咬著繩頭,頭也不回,飛快地上了牆。
片刻工夫,彼得鈎好了鐵鏟,將繩頭垂了下來。安娜此時自然已經明白蜘蛛是可多的戰寵,雖然感到有些奇怪卻不再害怕,拉著繩頭率先上了城牆。可多緊隨其後。
城樓上的衛兵不出意料在打瞌睡,兩人順利一下城牆,便一路向南狂奔,時間緊迫。彼得最後一個下牆,他要將繩子與鐵鏟收好,不能留一絲痕跡。跟了可多這麼久,經歷這麼多磨難,他也長心眼啦。話說,他心眼本來就不少。
三“人”在西南沿海的沙灘上奔跑著,海浪聲~~~嘩~~~嘩~~~地響著。遠方的樹林邊上,十幾棵枯死的樹木,非常搶眼。可多笑道:“小子,這主意不錯!”
彼得回應:“那是當然。”
這些連成一片的枯樹,明顯都是被彼得在根部注射了毒汁,毒發而亡。他沒有照可多說的去到處尋找枯樹,而是在海邊找了一片粗細差不多的樹林。這方法的確高明得多。
大家都沒有尖銳的利器,只能依靠可多這個大力士了。可多脫掉上衣,拿起鐵鏟,對著樹的根部就是一頓!鐵鏟的刃部雖然有些鈍了,但鏟子畢竟是鏟子,如果有足夠的力氣,插起木料來,比斧頭也不差啥!
胳膊粗細的枯樹,不幾分鐘就倒下一棵。可多得斬去樹梢、枝葉,由安娜運到海邊。就這樣的速度,差不多也花了一個小時,一條兩丈多長、兩米多寬的簡易木筏製成了。
兩人將木筏推到水裡,然後跳上筏子。一條小樹,從中劈成兩半,可多與安娜每人拿著一半,權當是槳,在水面上劃拉著,讓筏子盡快入海。
“彼得,你在磨蹭什麼勁兒!”可多喊。彼得四隻前腳抱著一截枯木,跌跌撞撞上了筏子。
此時是清晨六點鐘,天空泛出白光,天就快亮了!
可多與安娜顧不上說話,輕聲打著號子,一起奮力地劃著槳。可是,潮水不斷向岸邊湧過來,他們似乎總是在原地沒有前進。困龍島那個張大的龍嘴,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見。
安娜畢竟是女孩子,不可能與可多的力量相比,完全跟不上節奏,可多隻能隨著她的劃槳速度。兩人的臉上都是汗水,不同的是,安娜是累的,可多是急的。
忽地一陣晨風掠過海面,可多打一個寒戰,一把奪過安娜手中的槳。然後,他脫掉了袍子,用兩根槳撐著,豎在筏子中央。果然,這簡易的帆一豎起,筏子明顯在前進了,雖然速度很慢。
安娜喜道:“你還算有點辦法。”說完,倒在筏上休息。
可多卻沒有躺倒,他沒空反駁,只是緊張地望著困龍島。
清晨的潮水不斷上漲,一陣陣地向島上湧去,筏子進進退退。半個小時後,竟然距海岸仍只有數百米。安娜也坐了起來,望著海島。只有望著海島,才能判斷他們是否在向前。
……
一輪紅日從海平面上升起,將黑暗驅散幹淨,整個海面被朝霞映成了金紅色。可多與安娜完全沒有心情欣賞美景,他們距海岸仍然很近。目測,游泳都可以追上他們。
安娜氣憤地拍著筏子,大喊:“天哪!這是什麼爛筏子啊?為什麼不走?不走啊!!”
“別把筏子拍散了。”可多平淡地說,“再等一會,就會好的。”
安娜又用力地拍了一下筏子,有些歇斯底裡地叫道:“等,等,等,別再叫我等!我已經等夠了!”她忽然爬在筏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你看。”可多道。“馬上就要退潮了。”
安娜停住了哭聲,抬起了頭,淚汪汪地望著海岸線。潮水吞噬沙灘的速度越來越緩慢,慢慢地,似乎開始向外吐出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