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可是有什麼要問我的？”納蘭明殊微微挑眉。
她精通陣法這事，北檸瀾悠怎會看不出來？
然，北檸瀾悠卻是搖頭笑了，有些淒涼慘淡，她說道：“孩子，過去那幾年，你過得很苦吧。”
納蘭明殊臉上淡淡的笑漸漸收斂，彷彿是隨著北檸瀾悠的話回憶起了過去，她微微閉上眼，那一陣陣疼痛感，彷彿還隱隱在身。
所有人驚歎於她鳳凰于飛之時，有誰知道她涅盤而生的痛？
天才並非生來如此，實力也並非僅靠天賦。
苦嗎？
很苦吧。
北檸儼在一旁看著納蘭明殊，這樣的表妹，讓人心疼，也讓人欽佩，他捫心自問，若是換做是他，定然熬不到今日。
是的，納蘭明殊苦，很苦很疼，那一道道傷口，永遠停留在心上。
但是……納蘭明殊想到了夙殤師父，那一抹頎長如仙的背影；想到那個宛若帝王，卻寵她護的釋天哥哥；還有天機樓、青玄、獨孤君執……
她想，收穫的更多都是甜吧。
“北檸家，已經幫我很多了。”納蘭明殊嫣然一笑，絕美笑臉彷彿盛開的冰靈聖櫻，美麗高潔，神聖純粹。
北檸瀾悠看著眼前少女，一時竟是看不懂了，或許，當年初次見她之時，她就看不懂她，納蘭明殊的心似乎很大，又似乎很很小。
“那陣法臺你決定怎麼辦？”北檸瀾悠問道。
“交給我，明日必然完好。”納蘭明殊自信揚眉。
北檸儼和北檸瀾悠皆是一驚，就連高筠這個地階陣法師也不敢如此篤定，納蘭明殊哪來的底氣？
可是轉念一想，納蘭明殊能揪出軍師那麼多處陣法紕漏，便也瞭然。
看來，北辰真的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公主！
“可，明日你真要於溱蕭昀決戰？聽說闌國那邊有意和我們結盟，何不等上幾日？”北檸瀾悠說道。
闌國……
納蘭明殊心微微一沉，闌凌鈺你個傻子，闌國政權你還沒穩定，就要把戰爭往上引，明明你清楚我納蘭明殊不會輸的！
雖是責怪，納蘭明殊心中還是有些感動。
畢竟，有那麼一個人，會在她有難時，傾國以助。
納蘭明殊冷冷道：“不用等了。姨母，你連夜傳信給父皇，說當年我設計陷害闌凌鈺，闌凌鈺定然懷恨在心，讓他拒絕闌國。”
北檸瀾悠遲疑片刻，終是點頭。
……
納蘭明殊走到城門上時，青玄已在等候了許久，他把晶石全交給納蘭明殊，說道：“一千枚綠色晶石。”
“夠了。”納蘭明殊看著眼前的陣臺，手中拿著幾塊晶石，飛快擺在陣臺上，同時雙手結印，結出一道道陣符。
夜裡冷風呼嘯，少女一身白裙手裡綠光閃耀，宛若珠翠連成的線條，夜裡尤為奪目。
青玄在一旁靜靜地守著，寒風呼嘯而過，他依舊如山佇立，守護著這個堅韌的少女，他略微低頭，手心若隱若現的青蓮，讓他浮起隱隱擔憂。
晨曦微露，朝陽猶如沙場之鮮血，染紅了半面天空。
而此時，符空城門上的靈陣印記也再次亮起，城內百姓們看著那飛速旋轉的碧綠色靈陣光影，都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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