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森駕車駛向城內,他在那裡已經提前租下了一棟宅子。
在船上飄了幾天,黎恩已經開始懷念起有僕人伺候的平地上的生活了。
倒不是說他已經蛻變成了懶散的貴族少爺,但就算是傭兵,大多數人也依舊是不擅長水事的。
坐船不暈,就已經是他實力高超的結果了——這可不是海裡那種大船,而是河裡的小船,平穩程度只能說是湊合而已。
一般幾年都不一定坐一次船的人在船上呆幾天,那是絕對要在船上頭暈,下船了更是會跌倒。
雖然沒有暈船,但黎恩也已經有些疲倦了,正想到了住處睡上一覺休息一下。
然而,到了地方,他卻發現有些不妙了。
“這些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個個都堵在門口?”
尼森租下的宅子不算大,但也帶著小院,大門可以容一輛馬車進入。
而這個出入的必經之口,卻被十幾個人堵的水洩不通。
仔細一看,他們似乎都是年輕的男子,身上穿的衣服和普通的行人不同,看起來都是非富即貴。
而更加值得注意的一點是,至少有七八人佩著劍,還有人甚至把劍拔了出來,無聊地在空中亂揮。
他們聊天,玩笑,看起來很是散漫著。
不遠處,幾個在城裡巡邏的衛兵看著這一群明顯是危險分子的家夥,卻猶豫著怎麼也不敢上前。
當尼森駕馭馬車轉過街角後沒多久,這些年輕人便聽見了馬蹄的聲響,抬頭望向馬車。
黎恩可以看得出,只是一瞬間,他們就回過了神來。
無聊玩劍的那位立馬把劍插回了劍鞘,還有兩位在聊天的停下話語,立馬開始整理衣領。
而這些人共同的特點是,他們全都注視著這輛馬車,有的眼神凝重,有的則是充滿了怒火與挑釁的色彩。
無論怎麼看,他們的表現都遠遠超出了一般的異常。
尼森並沒有回答,黎恩也不打算糾結他究竟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的。
他只是撫摸著腰間被裝進華麗劍鞘裡的那一把狼咬劍,待馬車在門前停下,他便施施然地走下了車。
雖然劍鞘華麗得如同藝術品,但其中的劍鋒卻收割過無數生命,一劍在手,不過是這麼點人而已,黎恩又需要擔心什麼?
“你們聚在我的門前做什麼?
如果沒有別的事,希望你們能夠換一個地方集會。
遠道而來的旅客可是非常辛苦的,若是有一群人在樓下吵吵嚷嚷,我會休息不好的。”
聽聞黎恩這話,年輕人們交頭接耳了片刻,隨後,一人越眾而出。
“你就是瓊斯·波諾佛爾嗎?”
雖然勉強保持著微笑,但這出頭者的口氣可沒有多麼友善。嚴格來說,只能勉強算得上比較理智。
黎恩眯起雙眼,仔細觀察著面前的眾人:“雖然我的確是叫這個名字,不過,你這樣也太無禮了吧?”
“無禮……”年輕人撇了撇嘴,“哼,彼此彼此吧,波諾佛爾先生。”
黎恩雖然表面毫無變化,但內心已經滿是疑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襟危坐在馬車上的尼森管家先生,正一臉無辜地吹著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