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這麼簡單的認輸了麼?”
“並不會,戰士不會放棄任何一場戰鬥,我也一樣。”黎恩扭過頭,看著面前尚未動到的石料略顯無奈。
“只是我暫時還沒想到而已。”
一邊說著,一邊摸著手中的刻刀與石錘,最近幾十天來,被他用得得心應手的工具,此刻莫名的有了一些沉重。
“或許如果能更卑鄙一些,或許我也不會那麼難受了。”
瞟了一眼尼斯所在的方向,黎恩的心裡不禁開始設想,這位歷史上最為顯赫的騙子,此時所進行的是否順利。
“畢竟如果此時是他站在臺上的話,或許根本不會有什麼在雕刻上失敗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事實上,黎恩設想的沒錯,對於榮譽感和個人形象完全沒有任何負擔的尼斯,此刻已經換下了整潔筆挺的禮服,而是穿上了一身皺巴巴的粗布下人服行走在莊園的內部。
他現在裝扮成了一個整個莊園裡身份最為普通的花匠,手上提著幾盆有些枯萎的鮮花,滿臉懊惱的行走在邊緣的走廊裡。
“看那個倒黴的家夥,他手上快死的是城主夫人最喜歡的那幾盆花吧。”
“那他可要倒黴了,別跟他走太近,小心粘上黴運。”
像尼斯現在這個樣子的花匠,整個莊園之中甚至有好幾十個人。
而其中的一些倒黴蛋,甚至可能會因為一盆植物的生死從而在整個莊園之中消聲滅跡。
所以每一個莊園之中的下人,都會如同躲避瘟疫一樣,快速的從他身邊走過。
對於一個很有可能就要從這裡消失的人,沒有人會在乎他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而等他尼斯一臉悲痛的拐進一間下人們專用的洗手間之後,同樣也沒有人注意到,幾分鐘後,就有一名穿著黑色馬甲的男僕昂首從中走了出來。
鑒於唯一一個能將所有僕人認全的管家卡爾森此刻正在花園之中代理不能到場的維克託主持整場決鬥。
尼斯依靠著這一身不斷變裝的把戲,甚至在必要的時刻,變裝為了一名前途後翹的女僕,終於慢慢的從莊園的外圍滲透進了莊園之中最為核心的區域。
“比想象中的要輕松不少呢。”
“呃……”
不幸的是,剛剛發出如此感嘆的尼斯,就發現自己第一個要檢查的地點,維克託爵士的書房大門此刻正被一柄奇形怪狀的鎖,鎖的死死的。
看著由黃銅製造的鎖身如同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即使老練如尼斯也不由得暗暗發出了一聲嘆息。
“守密玫瑰啊。”
這是一種貴族之中常用的密鎖,相比普通的鎖,開啟這道鎖需要僅制一把的鑰匙,還要配合特殊的開啟手法才能開啟。
一般情況下,少有人能透過別的方法開啟著這種被譽為守密玫瑰的特製鎖。
不過能被歷史被銘記的人,怎麼樣也不會是一個單純的普通人,之間尼斯輕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跟食指長段的黃銅色短棍,然後朝著鎖眼之中輕輕的伸了進去。
“黎恩,多拖延一點時間吧,否則時間還真的有點不夠用啊……”
而被尼斯所指望的黎恩,此刻終於在眾人的面前落下了第一刀,只不過相比片刻之前的彷徨與失落。
此刻,被銀石城成為‘快手’的他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
“謝謝你,喬治先生,我想我也掌握到存在與手中的靈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