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們乘坐觀光電梯上樓。
回房途中,言淮告訴她,吉岡的養父是日本排名第二的雅庫紮下面最大分會的若頭1,掌握著銀座澀谷這些最繁華的地段,地位相當不一般。
時燃驚訝地詢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笑了笑。
“你和他第一次說話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他的動機,剛好了解了一下。其實他雖是被收養的,但他的養父母對他都不錯,已經算是很好的境遇了。”
時燃自然明白。
如果吉岡以私生子的身份進入林家,非但不會享受正當的林家子弟待遇,反而會處處受到嘲諷和排擠,倒不如被一戶好人家收養過去,與林家徹底撇清關系,開始新的人生。
不過……
她看了眼言淮。
怪不得,與他有交情的人都評價,他是言家這一代相當出色的繼承人,而與他曾發生過節的人則表示,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千萬不要和言淮作對。
這人洞悉一切的觀察力,以及隱藏在暗處的龐大情報網,實在可怕了。
回到房中,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轉眸看向端著杯子去小吧臺接水的男人。
“話說回來,我們在利雅得相遇之前,你是不是一直在找人調查我的一舉一動,所以才對我的事情這麼瞭解?”
言淮仰頭將冰水飲盡,過了片刻才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背後調查這種手段,我只對競爭對手用過。對你,我只有真心。”
瞭解她諸般喜好,完全是因為他自己親力親為。
這幾年,幫父親打理家族生意是必須承擔的責任,但他從未忘記過時燃。
不太忙的時候,常常會沿著她走過的足跡,東北西跑。
她去俄羅斯北部森林實地拍攝,他後腳就跟了過去,住她住過的鄉村小旅店,看她曾看到過的莽莽綠林。
她在英國求學,他哪怕是遠遠望著,也已滿足。
因此耽誤了不少正常推進的生意,總要勞煩大哥幫忙收拾爛攤子,因此還多次被調侃。
但他從來都知道,這一切值得。
這世上,如果能有一個讓你掛在心尖上,時刻想念的人,已經是一種美好。
——
過了今夜,就是靠港日。
遊輪會在碼頭停留三個小時,屆時會有五十多位遊客從離船通道下船,彌生會帶人在附近接應。
就目前情況來看,薩默特那邊沒有任何動靜,他們安全撤離的可能性極大。
言淮在用過午餐後出去了一趟,臨走前囑咐她在房間裡待著,不要出去走動。
她開啟電視,點播了一部老電影打發時間。
放映室的窗簾全都拉著,光線暗沉,因此便很難察覺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套房管家親自敲門提醒,說是下午三點會有一場內部安排的逃生演習,所有客人都需要參與。
下午三點,廣播聲響起,提示演習開始。
外面很快有人聲湧動,甜美的播報員一直在廣播裡催促客人行動起來。
她回到臥室,拿起手機給言淮打了通電話。
沒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