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忽然直截了當地問,“你想插手這件事情?”
時燃猶豫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會猜出什麼,只能實話實說:“應該不能說是插手,畢竟我也不是林家的人。只是想了解更多罷了。”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牽扯的,不止是那幾位消失的夫人,也不止是林家,應該還有更多的人……
譬如,她的母親,林老曾經的義女。
小時候去林家老宅作客,她無意中曾聽到母親和林老吵過一架,年頭隔得太久,具體內容大部分已經忘了,但母親曾在爭執質問過林老,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陪他經風歷雨的發妻。
之所以記得這句話,是因為當時她年紀還小,從未見過已故的林老夫人,只覺得從母親口中聽到,很是新奇。現在想來,母親應該是知道什麼,才會和林老爭執。
“這件事情太過邪門,知情人很少,那些消失的林家夫人,估計她們自己都不知道是被當成了替代品。”言淮似乎反對她想插手的注意,“現在我們也只是推測,還不能肯定。不過既然是秘密,遲早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也別想太多了。”
她低低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
遊輪上每一層都有多家餐廳,但只對金卡和銀卡客人開放的,只有佔據最佳地理位置的日光浴場餐廳。
時燃早晨起來的有些晚,到餐廳的時候,餐廳裡已經坐了不少客人。
她在自助區挑了幾樣早點,回頭發現,靠窗的好位置已經不多了,只剩一個。
就快走到時,人影一晃,有人比她先佔到了那個位置。
“一個人?”
聽到聲音,吉岡椎名很快抬起頭,看見是她,先是流露出十分驚訝的神色,隨後笑道,“在這裡碰見你還真是意外,這裡的環境可比不上金卡套房。”
這艘遊輪的金卡套房相當炙手可熱,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套房擁有伸出海平面的無敵海景陽臺,透明的鋼化玻璃地板,在上面用餐或休息,都彷彿是直接在海面上進行,連泛著陽光的波浪和潛泳的魚都能看到。
時燃不禁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
船舶公司對船客身份的保密工作,就這麼鬆懈嗎?
“這條船上,只要是有些人脈的客人,都不會錯過對金卡套房主人的好奇心。”他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裡,一如既往地笑著,“來自沙特的某位富商,以及來自新加坡的一對華裔夫婦,你們三位可是這條船上的熱門討論話題的。”
沙特富商?
應該指的是薩默特。
時燃手裡還端著餐盤,禮貌客氣的問,“我可以在這裡坐下嗎?”
“如果是以船客的身份,當然可以,但如果是以嚴太太的名義,我倒是有些怕了。”吉岡繞著彎地調侃,“你那位先生,實在是個實力派。”
時燃聽到這裡,便知道他是在打趣了。“他過會就會來。”她在對面坐下,喊來侍者,點了一份雲吞面。
聽到她報出這個詞語,吉岡立刻表現出了好奇。
“中式面點,源於廣州。”她解釋,“我先生不喜歡自助,早晨更習慣吃麵食。”
吉岡瞭然地挑眉。
兩人經過誤會後,倒像是泛泛之交的朋友,隨意地聊了些話題。
現做的雲吞面剛端過來不久,正主終於姍姍來遲。
時燃抬頭朝門口看了一眼。
某人最近對於自己的個人形象注意的有些過分,她都已經洗漱完畢了,他還在鏡子前刮鬍子。
正是氣血方剛的男人,胡茬生長的速度,與荷爾蒙分泌的速度不相上下。
她倒是不在意,甚至覺得,即便他一臉胡茬,也是隻會顯得更加成熟。
言淮卻很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