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聲鼎沸,人影穿梭,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插曲。時燃起先嚇了一跳,待轉過身,看清楚來人的面容後,才大大出了一口氣。
“你差點嚇死我了。”她捏起拳頭捶在他胸前,嗔怒道,“我還以為你又碰到什麼意外了。”
言淮無聲笑起來,攥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隨後擁著她朝房間走去。
“只是想逗你一下,哪知道你居然嚇成這樣。在我身邊這麼久了,膽量居然一點都不見長。”
他們沿著大廳的旋轉樓梯走上去。
時燃睨了他一眼,“如果是這種偷東西的膽量,我寧可不要。”她寧可做貪生怕死的人,也不想天天活的這麼刺激。
她沒什麼好氣,言淮卻是一幅優哉遊哉的悠閑模樣,“這你可就錯了。我們只是暫時借用,不是偷。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有裝備怎麼打仗?”
她步子小,他便刻意放慢動作,和她一起拾級而上,明明高大豐俊的一個人,卻和她一起慢吞吞地蝸牛爬,看上去著實有些滑稽,他自己倒渾然不在意。
時燃被他戲謔的回答堵得一窒。
言淮永遠都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偏偏你還說不過他。
她回了房間,就先去沖了個涼。吹幹頭發後才發現,沒有提前準備睡衣。
遊輪上有購物中心,白天倒是買了幾套衣服,每天替換著穿,卻沒有考慮到,他們居然會再次住在一個屋簷下。一個人的時候,穿不穿睡意都只看個人喜好,但現在的問題是,兩個人,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她只能求助言淮。
在洗手間等了一會,門被人從外面輕輕開啟一條縫,言淮背對著門,反手從縫裡送進來一團白色布料。她輕聲道了謝,合上門,展開來才發現,是一件嶄新的白色襯衣。
袖筒寬大,做工板正,是經典男款。
看著鏡子中換上襯衣的自己,時燃臉上的溫度似乎又燒了起來。
她要穿著他的襯衣走出去麼?
下擺剛過大腿根的長度,兩條白生生的腿就這麼外露著。胸前整齊繫上的扣子,因為某個圓潤部位的突出而顯得異常緊繃,只要稍微扯動衣服,引人遐想的內容立刻若隱若現。剛吹完的長發側披在左肩,自然垂成蓬鬆的一束,半遮半掩地,露出那段玉刻般精緻的下頜。
這樣隱晦的禁慾感,比那種露背託胸高開叉的性感睡衣,還要誘惑的多。
她走出來時,只看到了言淮的背影。
客廳和臥室之間是一道可推拉的玻璃門,他正站在客廳的透明長桌前,用毛巾輕輕擦拭槍管上細小的灰塵。聽到身後的動靜,才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後,竟沒有轉回去。
時燃見他面色有異,立刻害羞地用手扯了扯襯衣下擺,不太確定地問,“是不是……不好看?”
言淮眼神徑直深了下去,沒說話。
她簡直不懂……自己到底有多美。
臥室裡沒有開燈,只有影影綽綽的,從窗外偷溜進來的月光。襯衣的白一經月光反射,便猶如唯一的光源,將她輪廓修飾地光芒四散,在一室漆黑中尤為奪目。
這一刻,她就像是無意落入凡塵的月下精靈。
美而不自知,世間難得。
言淮推開玻璃門走進來,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急切,好像再慢一步,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一般。
居高臨下的身影籠罩住她,他捉住她扯著襯衣的手,“別扯,衣服本來就這麼大,你再怎麼扯也不會變長的。”
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他低下頭掰開她的手指,時燃平視過去,很清楚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喉結上下一動,透出些誘人的性感。
“答應我一件事。”
他掰開了她的手指,不由分說地將它們圈在自己腰間。時燃被他的動作帶的向前一撞,徑直撞進他溫暖的懷抱中。
哪有人這麼霸道,天天用這種形式讓別人抱自己的。
不過,她也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順勢擁住他,彎起唇角說,“什麼事情呀?”
月光將兩人地板上的影子拉的悠長,他口中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入耳中。
“你現在的樣子,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巽巽小天使的營養液,向您發射一顆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