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剛才講那番話,其實並不是在林家二子之間搖擺不定。
而是為了逼林沉瀾亮出底牌吧?
“言家一年前曾處決了兩名內奸,可惜其中一名逃走了。三天前,格陵蘭島船舶公司的一名外籍船員牽扯到了一宗謀殺案中,正被全歐洲通緝。巧的是,這名船員和那名言家出逃的那名內奸,有著98的外貌重合度。”
言淮挑挑眉,“林四少的意思是?”
林沉瀾繼續道,“格陵蘭島雖然內政獨立,卻將外交許可權交給了丹麥,言家若是想將此人帶回來自行處置,只怕比較麻煩。而我因早年間的生意,恰好與丹麥前外交部長有些交情。”
他說的極緩,意思再明顯不過。
“五千萬外加一條命,言少覺得如何?”
空氣有些安靜。
林沉瀾悄悄握緊了兩根手指。
言淮低頭倒了一杯茶,重新抬頭時,唇邊已經帶上一絲笑意。
“成交。”
魚兒上勾,收線全勝。
林沉瀾舒了一口氣。
時燃沖他比了個手勢鼓勵他,對方卻是一臉苦笑,雖然鬆了口氣,但臉上神色並不輕松。
見識了言淮談生意時的手段後,她很能理解林沉瀾此刻的心情。
言淮很講信用,撥了一通電話,讓手下親自領林沉瀾去書房帶走那副畫。
林沉瀾自然求之不得。
於是,房間內便只剩下兩個人。
沒有了剛才談事時的緊張氣氛,時燃放鬆許多。
“茶的味道怎麼樣?”
言淮悠悠開口。
“還不錯。”她唇角微彎,“只是沒想到,言小老闆也喝的如此習慣。”
言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盞重新斟了一杯,聲音有些低。
“不算習慣,只是有位故人喜歡,所以也略沾了幾分興趣。”
他話有留白,時燃忍不住代入,他口中的“故人”就是自己。
這個人說話永遠繫著誘餌,剛才對林沉瀾是,現在對她更是。
她垂下眼吹著茶麵上的茶沫。
星星點點的果醬顆粒沉在杯底,咬在舌尖會有種驚喜的小感覺。
就像今天與他重逢。
從未想過,也是第一次,明明知道他是在等她主動上鈎,她竟甘心做那隻咬下誘餌的魚兒。
“sean。”
時隔半年,再次提到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