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落。
她和丈夫感情不睦,兒子是她全部的希望,可他卻為一個還沒過門的媳婦兒和她劃清界限,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絕望撲頭蓋臉襲來,周氏從默默垂淚變成嚎啕大哭。
秦子恆的委屈瞬間煙消雲散,勸道:“娘,你誤會了。”
周氏哭得更兇了,一直在抽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秦子恆自責得不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今天知道蘇寶兒是醉仙樓的東家,情緒不好,不是故意衝你發脾氣。”
周氏瞬間收了眼淚,震驚地問道:“你說蘇寶兒是……是醉仙樓……東家?你是不是搞錯了?”
秦子恆無力地點頭:“沒錯。”
“那徐先生?”
周氏難得抓住了重點。
“徐先生和醉仙樓交情匪淺,八成是黃了,娘,我真是太難了。”秦子恆雙手捂臉,心裡很痛苦。
他出自寒門,一直用最差的筆墨,每天熬夜抄書,從不交際,所以得不到夫子的重視,融不進同窗的圈子,好不容易有個好機會擺在面前,他卻沒把握住。
就像落水的人弄丟了最後一根稻草,只能等著死亡到來。
周氏自責地甩了自己兩個耳光。
“都怪我,我害了你,我發誓以後我都聽你的。”
秦子恆拉住周氏的手:“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還有張家,我們一定能按死蘇家。”
“對,還有張家,我以後對張家小姐一定畢恭畢敬,哄著她全心全意對你。”
周氏眼裡全是恨意。
“委屈娘了。”
“為了你我都可以不要,受點委屈算什麼?”
在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諧畫面中,危機終於解除。
秦子恆又寬慰了周氏了幾句後便回房休息。
這一天哄完這個哄那個,他的腮幫子都說得疼了。
周氏躺在床上琢磨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蘇家根本看不上秦家,所以一直瞞著家裡有讀書人有酒樓的事,就等著她主動上門,這樣一來,親退了,罵名還都讓她擔了。
蘇家太陰狠太不要臉了!
不對,蘇家人都厚道,這肯定是蘇寶兒那賊丫頭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