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上菜步的時候邱秋特別喜歡種的瓜果疏菜什麼的。
她還慫恿著要關嬤嬤和她一起下地摘青菜。
“你摘吧,我就看看。”關嬤嬤這輩子就沒有幹過農活,也體會不到幹農活的樂趣。相反,覺得幹這些很掉檔次。她心裡想的是這個阿秋啊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估計著在鐘家山的苦還沒有吃夠,居然對種瓜果蔬菜還這麼有興趣。
“娘,我尋思著比在城裡和那些貴婦人整天東家長西家短說三道四談衣裳擺首飾有趣得多了。”上輩子的邱秋寧願一杯茶一本書坐一天,也樂意去郊外農場下地摘果子什麼的。就是不喜歡湊人多洞說娛樂評新聞。
這倒也是,關嬤嬤從來就是那種我行我素的人。
對感興趣的人和事才不會去搭理,這一點邱秋像足了她。
於是,莊上就出現了很搞笑的一幕:一個老太太端個凳子坐在田邊身後是丫頭在給她打扇;田間地頭就是邱秋提著菜籃子摘瓜果蔬菜,偶爾還要打理一下清清雜草什麼的。
“夫人,您還是戴上手套吧。”花兒勸說道:“昨天你捏了鐮刀手都起了血泡了。”
邱秋為了禦寒在冬季特意制了皮毛手套,繡孃的手藝很巧,套起來也很舒適。這次到莊上來,邱秋想著保護雙手讓繡娘制了一幅布手套當勞保。
昨天興起跟著莊頭娘子去割魚草就沒有戴,結果悲劇了,右手起了一個血泡。
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讓丫頭們卻擔心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我說過,女人的手是第二張臉。”關嬤嬤沒好氣的說道:“這般折騰自己是為了什麼,我真是搞不明白。”
邱秋訕訕不已,她就是一個傻子,鑽頭不顧尾的。
一點兒不像閨蜜從來將自己護得好好的。
她和閨蜜在花錢待人上完全是兩回事。
邱秋有點錢就要想著給老爸老媽,想著家裡,而閨蜜完全是先滿足自己。
她就搞不懂了,邱秋就是一個普通的人,為什麼總將自己搞成救世主一般普渡眾生。
這一點上,關嬤嬤和閨密都是一個言論。
這時候的邱秋就在反省了。
是啊,最該的是先保護好自己,然後再是別人。
不過,對自己手上這個血泡倒也不在意。
別說她了,花兒朵兒手上的老繭可不少。
“人那是每天握刀練武弄的。”關嬤嬤道:“那是她們立身的根本,你說你滿手搞起血泡圖個啥?”
邱秋無言以對了。
她曾聽人說過,為什麼看相算命的要看手,一看你滿手的繭子就知道是幹活的命哪來的福氣。
“如果是萬不得已,這事也就罷了,你只是鬧著玩的,何必當真?”關嬤嬤嘆息一聲:“你啊,雖說兒大女成人,自己卻讓人操心,不省心不省心。”
關嬤嬤說完就起身走了,帶著丫頭散步去了。
留下一個邱秋傻傻的站在那裡想著自己究竟為了什麼。
風裡雨裡,她堅強的走了過來,回首再望,確實是一個女漢子。
收獲過得到過;罪受了是不是就該享福了。
可是,人到底不是一個單獨的人,身邊總有這樣那樣的事讓她不能不顧及。
就像上一次美其名曰帶著關嬤嬤出遊,一路走一路卻找了事做,最後遊行之事不了了之半路被詔回京。
對了,說起來,她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
旅行社,可以邊玩邊做。
關嬤嬤聽邱秋說這事兒良久不語,她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