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才在仕途上沒有建樹,只有一個秀才的功名,爹孃就讓他管著家裡的營生。
說好聽一點,是讓他能找到事做,說難聽一點,就是當家裡的奴隸。
因為忙碌的是他,掙的錢卻是公中的。
爹和大哥總是以各種理由大筆開支,全靠了自己掙的。
他對此是敢怒不敢言,爹孃說鍋裡沒有碗裡怎麼會有。
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娘對自己越來越好了,還讓小旋搬進了以前小嫻的院子。
看來,娘也知道目標轉移,知道這個家現在靠自己。
這一次,爹和大哥倒下去後他還是感覺到了一點詭異。
而且,心裡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幹這一行,他也深深的知道沒有後臺是不行的,姑母是太後,這就是最大的靠山。
同樣的,姑母也靠著爹和大哥在朝中立威信,更希望陳家權勢屹立不倒。
別的不說,前些年姑母就讓二伯家的陳柔雨進宮給皇帝做了才人,生下了九皇子蘇啟含後冊封為修容,但是好像一直不討皇上喜歡,姑母漸漸的也就淡了捧她的心思。
父兄一病朝堂內外的事於陳家就好像被隔離了。
做生意的人還是很敏感,娘雖然說不介意,還說什麼生意各做各的,但是陳喜才的眼睛還是盯著對門典當行的。
“客倌慢走。”小二送了一個客人出來還友好提醒:“您這個玉佩當期是半年,請一定記得來贖回。”
“好的,多謝小二哥了。”秀才模樣的人一臉的感激,看了一眼對面陳記當鋪滿臉的嘲諷。
陳喜才感覺這個人面熟。
“曾掌櫃,你出來一下。”陳喜才轉身喝令。
曾掌櫃連忙跑了出來問有什麼吩咐。
“對面那人,可認識?”陳喜才問著曾掌櫃:“是否來過我們當鋪?”
“回東家,有點熟悉。”曾掌櫃想了想道:“我記起來了,好像是一個時辰之前拿了一塊玉佩進來當。”
“你怎麼對他說的?”來了自己當鋪又走到對面去,說明這裡面有故事。
“那塊玉佩成色不太好,小的給了二兩銀子。”曾掌櫃連忙說道:“這都是按慣例來的。”
在他的眼裡,那塊玉佩值十兩銀子。
“那人怎麼說的?”二兩銀子,確實不值得一當了,陳喜才皺眉,覺得人家既然來當,肯定不是劣質品。
“回東家,那人口氣很大,還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要典當兩百兩銀子。”曾掌櫃一臉的譏諷:“小的看他是窮瘋了,還想要來詐我一回。”
“是嗎?”陳喜才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塊玉佩了,價差怎麼會這麼遠。而且,對面的興盛典當行又給了多少銀兩。
與此同時,興盛典當行裡大師傅也是一臉疑惑的盯著馬會飛。
明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這個號稱什麼都懂的大掌櫃居然給了高價,他到底識不識貨,會不會做生意。
“不錯,這確實是一塊普通的玉佩,撐死了也只值一百兩銀子。”馬會飛食指和中指撚著玉佩道:“若是換了別人來典當,我自然不會是他說多少給多少;但是,這人不同,他是白克寒,京城寒門六大才子之一。”
原來馬大掌櫃不看貨物看人物,好奇的是,他居然識得這些人。
“是的,這個白克寒他日必然會出人頭地,祖傳的玉佩也定然會贖回去。”馬會飛道:“今日我就賣他一個人情,他也會為我興盛典當行宣傳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