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櫃,對不住了。”邱秋連忙熱情的喊謝大娘上茶,一邊招呼朱漢文坐下:“事出有因,情況緊急,為了傷員將士的生命,我採用了過激的方式,朱掌櫃大人大量,請一定不要計較!”
用了人家的酒,留了一張紙條。
戰亂結束,流民返鄉,這個朱掌櫃也該是第一時間回來的。
“原本是我去找朱掌櫃,哪知身子骨不爭氣在家休養,倒是讓朱掌櫃屈駕了。”什麼理虧人矮三分就如此時的邱秋一樣。
“聽說你夫家姓吳?”朱掌櫃聽了邱秋的話心裡暗贊不已,好一個有膽識的女人啊,話裡話外言語都說得很好。
“正是,朱掌櫃,這與拙夫無關,是邱秋辦的事,由邱秋一力承擔。”想著那個男人,要是被冠上擾民的輩名那就完蛋了,所以,一定不能沾染到他的身上。
要錢開口,要命一條,邱秋的意思是奉陪到底。
只不過,說話間她也猜 不透這個男人想要幹嘛,千萬別真的蠻不講理,那就悲哀了。
“吳家娘子,這事你做得挺好!”朱漢文回家看到門鎖壞了,心裡哀嚎不已。聽說敵人並沒有進城,那就是遭了賊。
結果,清點作坊,除了少了十多缸酒以外還多了一張紙條,沿河街以前王家宅院有一個叫邱秋的女人等著自己去結算。
一番打聽,知道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瞬間肅然起敬。
世間男兒倘茍且偷生,一介女子居然大膽英勇。
他是自慚不如!
“朱掌櫃過獎了!”公道自在人心,好與不好也不過是一句話。邱秋做事但聞問心無愧。
她覺得值,這事就一定要做!
“我們抬的酒全是最濃烈的,不知價格如何?”邱秋問道:“請朱掌櫃說個數吧,我這就付銀子。”
其實,她身上的銀子還真的不太多,一邊表面上鎮定自若,一邊祈禱他別獅子大開口。若不然,付了酒錢就沒有藥錢了,她是清楚的記得自己還砸了百草堂的鎖。
“對了,連門鎖錢一起算上,那是我破壞的,照價賠償。”損害別人財産照價賠償,主動提及,只希望了不要回倍就好。
“吳家娘子,這酒錢就不必了。”朱掌櫃大手一揮:“如果吳家娘子不嫌棄,鄙人倒想與吳大兄弟拜個把子。”
啥?
這是要結交成兄弟?
“我朱某人世代在雲中郡釀酒為生,活了五十三歲,這輩子最佩服的人是歐陽將軍。”朱漢文看著邱秋道:“如今,又多一位!”
關那個男人什麼事?
“朱掌櫃,抱歉啊,我做不得他的主!”邱秋嘴角扯了扯訕訕笑道:“我一婦道人家,就只會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他的事我插不上手。”
拜把子啊,那是要歃血為盟的,邱秋想自己總不至於按著他的頭去磕吧。
這男人要真是自己的男人,吹吹枕邊風也就成了,可惜,他不是!
“不管吳大兄弟認不認朱某,你這個弟妹我是認下了。”朱漢文豪氣的說道:“那些酒算什麼,你在難舍難分關頭不愄個人安危去為傷兵清洗包紮,我一口香作坊啥事都沒幫上,這酒算是我的心意。”
不收銀子?
大家都要做好事!
做好事留不留名呢?
“不用說不出,不用說出去。”朱漢文紅著臉搖手道:“弟妹啊,比起你我慚愧。”
“朱大哥,此話怎講?”既然別人要認自己當弟妹,叫一聲大哥還能省不少銀子。一點兒也不吃虧,邱秋腦子迅速轉了一個彎:“朱大哥,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你出了酒自然也該讓雲中郡軍民知道,這樣一口香的招牌打得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