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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郡,比起走過的路住過的村荒涼十倍。
城門雖然大開,來往稀疏的人卻很少。
“小娘子,你們還真打算在這雲中郡做生意?”車夫幫忙卸下大缸後搖頭嘆息:“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這地方別說你一個女人了,就是男人都不能生存。打仗的事誰說得清,來勢洶洶這個城瞬間就成別人的。”
邊疆不是寸土都不能丟嗎?
怎麼還能丟城?
問起來說是十年前丟過!
“哀鴻遍野,大為燒了半座城。”邱秋在城裡租了一間屋,房東老太太一邊抹淚一邊道:“我這屋子偏房燒著的時候,是歐陽將軍帶著將士來給澆滅的,可惜啊……”
可惜以後老太太就不願再說半句話了。
歐陽大人還挺神秘的。
不過,老太太對邱秋帶來的榨菜倒是挺喜歡。
邱秋慣會做人,租房當天就將榨菜給老太太舀了一碗過去,說是家鄉的土特産可以當菜吃。
“我聞著這味兒就挺好的。”老太太吃過飯坐在邱秋面前:“你這菜怎麼個賣法,回頭我讓小子們都來買一點。”
小子們是誰?
原來是邊關將士。
“都是孩子呢,和我孫子一般的年紀。”老太太自家孫子也在邊關當差,有空的時候就幫我打打柴擔擔水,可是那些孩子一次比一次少,熟悉的又變成陌生了……”
不用說,沒來的就永遠來不了。
“也不對,還有升了官職的。因為差事多,來不了了。”老太太反駁道:“上次我見阿風沒來心裡還難過極了,結果我大孫子告訴我說阿風立了功,升了仁勇校尉正九品的官呢……”
正九品也叫官?
那得多小啊,邱秋的眼裡七品都是芝麻官,這正九品估計也就是一個小隊長什麼的吧。
這樣的官當了也沒空休息了?
怪可憐的。
“誰說不是呢,遠離家鄉遠離爹孃,戰事一來就得上。”老太太嘆息道:“我那姑爺離雲中郡三百裡路的地方做生意,他和姑娘說過幾次要接我過養老,可是我就是舍不下我這老屋子,舍不下大孫子。我在,大孫子有空的時候就可以回來看看。什麼時候我不在了,他也就沒地兒可走了。”
聽這意思,老太太沒有別的兒子媳婦了?
“都沒了,十年前那場戰事兒子死在沙場上;兒媳婦一聽急了一根繩子就上了吊。大孫子那會兒還小,卻握著拳頭說長大了要參軍,要報仇血恨。”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沒有阻止,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都怕死都不願意去,別說雲中郡了,就是姑爺他們住的地方也守不住。”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烈士之家啊!
“是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罷了。”邱秋感慨老太太人老思想卻很開放。
“你不守我不守怎麼行呢。”再看一眼自己的老屋:“我這屋是歐陽將軍帶著將士給我搶下來的,我就守著它,直到我不再了為止。”
這是一種情節和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