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好像那個婆娘罵趙簡說——人家自己都沒動手,你髒了你自己的手幹嘛?現在裡外不是人。沒出事最好,反正我要離了你,趁沒出事,我們兩清。”
裴苓榆疑惑:“你怎麼記這麼牢?連反正我要離了你,趁沒事,我們兩清,這種細節都記得?”
趙軍嗨了聲:“還不是他們兩夫妻原本的關系挺和睦的,我們去拜年的時候,聽鄰裡說他們幾乎從不吵架。趙簡人長得可不怎麼樣,就是拜了個有名的師傅,然後他那個漂亮妻子才嫁給他的。武大郎得了個美嬌娥,他是含在嘴裡怕化了。”
裴苓榆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些膩味的話裡了,眼前的情況和她十五年前猜得很像。她永遠記得,那一年,帶季念去街上玩,明明是綠燈,而且因為下雨,當天的車輛極少,可當他們過馬路的時候,就有一輛銀色的麵包車從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抄出來。
她發過脾氣,哭著罵季洵沒用,連個肇事司機都找不到。後來終於找到了那個叫趙簡的司機,交警卻說當天那個極為刁鑽位置發生了雨後的連環車禍,而趙簡是被其他的車子沖撞出來的,這件事雖然趙簡有一定責任,卻是一件毋庸置疑的意外。
意外?
周川門下的學徒,也是意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裴苓榆沒有聽完何進與趙軍的談話,匆匆起身,跑了出去。
·
季念推開新住所的房間,季老太太立刻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悄聲說:“乖乖,你爸爸不讓你從這間房裡出去,奶奶偷偷給你開門,你不要聲張。”
季老太太年紀很大了,又是一個極為迂腐的人。在她眼裡,血緣是非常重要的地方。這也就是她沒有丟下季唸的原因。
她一直都很寵季念,季念要星星,她絕對不給月亮,有一回,季念說有人能用自己的名字給星星命名,真是太酷了。老太太隔天就請了專業人員去給季念買了顆星星。
季念更小的時候,嫌棄老人家不會說日語,吵吵著:我在這兒看日漫呢,你又不懂。
老太太為了打好與季唸的關系,請了個日語教練,硬生生啃下來日語,和孫子一起看日漫,還給孫子解釋。
是以。
來了蘇黎世以後,季洵不讓季念出門,老太太還是會偷偷開門。
季念偷偷問季老太太:“奶奶,你那天偷偷喝的,是什麼藥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頭發掉得稍微少了一點的阿琴,我下樓散步了。大家晚安哦。
☆、44
44
“今天下雨了啊。”早晨起來,馮燈推開窗,就看到外面的暴雨。
季源洲睡在她旁邊的房間,洗漱完畢在客廳看到了穿著睡衣的馮燈。
季源洲說:“這些天,跑來跑去也累了,今天大家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發出很轟隆的聲響,跟打仗一樣。馮燈看了眼此時開了個通風小口的窗,問:“那今天你想在家裡做些什麼?”
“非要做點事嗎?”
“也不是。”馮燈倒了杯季源洲燒好的水,坐在那邊的凳子上:“就是覺得,幹坐著的話,有點無聊。”
她靠在椅背上,聽著外面的雨聲。
小時候,媽媽說,下雨天睡懶覺是最愜意的事。
可是現在不能睡懶覺吧,他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於是馮燈說:“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分析案情吧。”
“案情。”季源洲重複了句馮燈話,在她邊上坐下來:“好啊,那等簡莉莉起床以後,我們一起聊天吧。”
“那我去把昨天買的水果洗一洗,再去問隔壁買一點幹貨。吃過早飯以後,我們就開茶話會。”
“雨下那麼大。”季源洲搖了個頭:“幹貨就不用買了,我做一點小零食給你們吃。”
“可以點餐嗎?”
“可以。”
馮燈喝一口水,想了想說:“那我要吃貓耳朵。”
“貓耳朵因為工藝問題,可能做得沒有市面上那種樣子,不過我會做做看的。對了,我們有土豆,可以給你們炸薯條。”
“那我幫你洗馬鈴薯。我現在就去洗漱,吃過早飯,就來幫你。”
“把簡莉莉也叫起來吧,要繼續睡的話,還是吃了早飯再繼續睡。她還生著病,再挨餓,對身體更不好。”
馮燈:“好。”
說完話,馮燈就直奔簡莉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