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愛笑,眼淚只給最值得的人。
☆、28
28
季源洲從京都醫院的體檢室出來,體檢室的醫生說:“老季,像你這樣定期體檢的人,一般都很注重自己的健康。果然,你看嘛,沒有什麼問題。”
季源洲拿著那份自己的體檢報告,卻沒有什麼輕松的表情,“李醫生,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沒有!”李醫生大手一揮,露出一口大白牙。說著話,忽然抬頭看著季源洲,開玩笑:“怎麼?不開心?想有點什麼事?”
“…沒有,健康是最好的。”
將報告卷好,季源洲與這位李醫生告別。走出一段距離以後,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什麼事情都沒有,裴苓榆這些年總在特定日子來找自己是個什麼原因?當年在季宅,每年也都是那個日子被帶出門,回來卻一無所知。
季源洲想不通:他忘記三年前的一切,真的是因為外婆口中所說的那次海難嗎?
·
還有曇花島。
季源洲想起馮燈那天在夜宵店裡說的那個名字。
回到辦公室他從後面的檔案櫃子裡拿出一個大冊子。
咔噠一聲開啟冊子上的紐,裡面是許許多多張舊報紙。
這些報紙是他兩年前開始頻繁夢到馮燈的時候有意收集的,一五年的報紙上曾經報道過一個叫峪北新呷島的地方。該地位於舟山群島的北端,上面的花信燈塔是長江海口至太平洋航線上的特大型燈塔,一六年pua臺風過境,有過一次海難事故。
他去找陳默。
外婆說的和以前一樣:“當年我寄給你媽媽的那些信都是先寄到一個中轉站,然後再由空運到你媽媽手裡的。”
陳默說著拿出了一個年代久遠的鐵盒子,掀開——
盒子裡也只有一封信,依舊是當年陳默拿給季源洲看過的樣子。
這大概是第一年,陳帆帶著他到了那個小島,於心不忍給母親報平安的信件。特地用了周轉的辦法,大抵是不希望陳默他們找到她。
發覺到季源洲這趟突然再提及往事的不對勁,陳默看著人,不由擔憂道:“是不是你的頭最近又開始作痛了?想起什麼了?”
彼時季源洲搖了搖頭:“不是。”
又頓了下,告訴陳默:“媽媽以前,可能是把我帶到了一個叫曇花島的地方。”
然而,在這個網路如此發達的年代。他搜遍了各個瀏覽器,都找不到有什麼地方叫做曇花島。
或許,這是誰取的諢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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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風看馮燈滴完眼藥水,“我那天晚上,聽到他問我曇花島是哪裡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拿下眼藥水,馮燈繼續和這個相依為命的好基友坦訴。
她將粉紅色的眼藥水握在手心裡,垂著眼:“於是我就問他,那你知道小石頭和章敏嗎?”
“陳爺爺呢?”
“他說他不知道,但是聽到陳爺爺這個稱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然後呢?”靳長風看著眼前的人。
“然後。”馮燈抿了一下唇,“那麼多人的夜宵店裡,他突然頭痛無比,整張臉上都是汗水。”言語間,當時的畫面就浮在眼前。
他剛說完—聽到陳爺爺這個稱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好難過好難過——突然像是被一陣耳鳴襲擊,臉上都表情都顯現出痛苦的樣子。
再然後,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眼睛與他長得極為相似的中年男人從夜宵店靠門口的位置沖了過來,他看著馮燈說:“我是他爸爸,季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