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怎麼不說自己還假風流啊……小心我去告訴三叔,再讓你去刷一個月的馬廄。” 葉辰良目不斜視。
“哎哎哎……四哥,四哥……咱們都是嫡親的堂兄弟,你不能這麼作踐弟弟不是……”
葉辰韋和葉辰沛相視一笑,兩人也沒有插話,任由兩個弟弟拌嘴。
新荷瞥見他們過了夾道,往花園的方向去了。她覺得這四位堂兄弟的相處方式十分有意思。
一同來看戲的還有葉家的三位兒媳婦,嫡出庶出的幾位小姐……鄭氏抱著鵬哥兒是最後才到的。
開場戲就很熱鬧,點的是《楊門女將》,葉老太太看的全神貫注。葉家本來也是功勳世家,世代出武將,她更喜歡看這些。第二場是《四郎探母》,新荷看過好幾遍,覺得很沒意思了……她想去外面走走,就和葉老太太說了聲。
雲玲、雲朵扶著她的手,穿過迴廊,往蓮池的方向去。那裡有一個八角亭子,位於蓮池的中央,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荷葉,風景絕美無比。
“上次奴婢來這邊府裡找二爺,路經此地,當時滿池塘的荷花都盛開了,粉色、白色的都有,很壯觀……”雲玲笑道。
新荷點頭,有些出神。新府也有一個池塘,種滿了荷花,只是沒有鎮國將軍府的面積大而已。她又兩個多月沒回去了,不知道祖母的病情怎麼樣了。等端午節的時候去給她請安吧,她輕微嘆口氣。
主僕三人又往前走,聽到斜前方的不遠處有人在說話。
“姑娘,您坐在這裡許久了……石板那麼涼,得風寒了可如何是好?隨奴婢回去吧。”
“不用你管,死活都是我活該的,不和任何人有關系。”
聽對話,應該是葉府的哪房小姐。新荷皺了皺眉。鎮國將軍府家大業大,私底下齷齪的事更不會少了……無論怎麼樣,她不想管這樣的閑事。碰見也是尷尬,到時候說不清道不明的,撇都撇不開。
新荷抬頭示意兩個丫頭,主僕輕手輕腳的原路折回。
葉容雙眼無神地看向天空,淚珠滾滾而下。她不想遠嫁……更不想嫁去窮山僻壤的地方,嫁出去後,回來一趟就難了……姨娘在三房又不受父親的喜愛,她再一走,日子就更艱難了。
小丫頭在旁邊站著,木呆呆的,也不知道怎麼勸說合適。
天上的白雲一片片、一層層,變換著各種形狀。
「松柏堂」正廳,鄭硯和顧望舒相對而坐。黃花梨的四方木桌上擺了一桌酒菜。
“……顧二,我們真的要那麼做嗎?”
酒過三巡,鄭硯問他。
他每次不高興的時候,都會稱呼顧望舒為顧二。
顧望舒低垂著眼,把玩手裡的酒杯。突然笑了:“情勢逼人強。我們總得想點辦法拿回主動權。”
鄭硯端著酒杯:“你這是想點辦法?!事成了權傾天下,如果敗了呢……”
“敗了就死無葬身之地。”顧望舒接過話茬,自己又滿了一杯,一飲而盡。
“你怎麼敢?小嫂子還懷著你的孩子……葉家滿門你都不管不顧嗎?那都是人命啊。”鄭硯直直地盯著他。
“你以為我不動手,他們的以後就會過的很好,不一定吧。皇上是位什麼樣的主兒,你我都清楚……冷心善疑,殘酷無情。他現在口口聲聲說我多番救他性命……恩情重如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旦有了,照樣對我不會手軟。你別忘了,宮裡還有個麗美人!”
“如果存心去找某人的錯處,就算那人什麼都不做,也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