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賬面上有一些田莊、鋪子的收益很不錯。還有你名下的幾處私帳,走動的金額也挺大的……我在府裡左右也無事,不如幫你管帳吧?”她語氣裡帶了討好。
顧望舒“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直說了,“我的私帳就算了,背後牽扯到無數的權力、利益……你管不了。”
他伸手把小妻子摟在懷裡,親親她臉頰:“家裡的帳目都歸你管。”那點銀子,他還不放在眼裡。管好管歹都無所謂,權當逗她開心了。說話間,招手叫了管家來,把各處田莊、米鋪等對牌交給了新荷。
新荷滿意極了,掌握著家裡的財政大權就是不一樣,感覺走路時腰板兒都直了。
“主子,長寧侯世子來了,在書房等您,說是有事相商。”虎子站在正房門外通稟。
顧望舒親了親小妻子的額頭,要往外走。
“四叔,你等一下。”
新荷把對牌放到床頭的多寶閣裡,拿著尺子走到顧望舒身邊,量了尺寸。
“……四叔,我想給你做幾件中衣。”新荷昨天就發現了,他的中衣袖子有些短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做的。她心裡就覺得很憐惜。
新荷的手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荷兒,我喜歡你關心我。”顧望舒的大手微微一用力,小妻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
兩人的心髒都劇烈跳動,不負重荷的。
“……四叔,你還有客人……長寧侯世子……”她抗拒著。
顧望舒的臉色陰沉下來,這個時候她竟然記著別的男人?他回頭吩咐虎子:“讓鄭硯好好等著。”
虎子“嗯”了聲,詫異地往房裡瞧,可惜隔著厚厚的布簾,什麼也瞧不見。他有種錯覺,好像是主子生氣了。
新荷被四叔打橫抱起,往床邊去。她嚇壞了,昨夜的疲乏勁還沒有緩過來……
“四叔,四叔。”新荷摟了他脖頸兒撒嬌,“咱們要剋制一點啊。”
顧望舒不為所動。
“……等到晚上好不好?”
還不為所動。
“等晚上,晚上隨你的便,怎麼折騰都行……”新荷哭喪著臉。
顧望舒停下腳步,不往前走了,緊緊地摟著她,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她是他生命裡唯一的陽光。是他為數不多的人性部分。他不想她提起或記得任何男人。
少年時那種不安全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新老太爺過世的第三個冬天,新府給下人們發冬衣……他瑟瑟發抖地路過。管家可憐他,便給他一件。後來,這事被新老太太知曉了,寒冬臘月的派人過去把管家打了一頓……果然,自那次後,再沒人會對他好了,連同情都不敢有……
只有她不懼所有的為他抗爭。
用小小贏弱的肩膀替少年時的他,扛下一片晴空。
她這樣美好,如果知道他為了權勢幹出那麼多骯髒的事情後……還會繼續留在他身邊嗎?
四叔一直沒有說話,很冷淡的。不知道為什麼,新荷卻感受到他的不安全。她掙紮著從他懷裡下來,輕輕擁抱了他。用正面的姿勢。
“四叔,我喜歡你啊。最喜歡你……”她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詞語匱乏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他喜歡聽的話。臉色羞紅著。
顧望舒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摸摸她的頭發:“好了,乖。我去前院忙了。”
新荷望著四叔的身影遠去了,才喚了丫頭們進來把碗筷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