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鄭硯二郎腿一翹,“所以,我來找你商量辦法啊。”
顧望舒沒說話,過了一會,自言自語地:“炭火一烤,還真的是滿屋飄香。”
“梅花的氣味確實好聞。”鄭硯接了一句,又改口:“哎,我說顧二爺,我問你事情呢,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可是我也沒辦法。”
鄭硯望望他背影,翻了白眼,他會沒有辦法?說出來鬼都不會信吧。
鄭硯低頭想了想,以顧望舒的手段……一個大膽的設想在腦子裡浮現,莫非……他不太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顧望舒見他不說話,開口攆人:“回吧,大過年的各家各戶都忙,我就不留你吃午膳了。”
“摳門。”鄭硯起身,狡黠道:“走之前,我要不要和嫂子告個別?”
“不用。”聲音陰冷無比。
鄭硯哈哈大笑,心情愉悅地離去。他對於能偶爾刺激一下顧閣老,表示有極大的興趣。
新荷從內室出來,顧望舒看著淡黃色臘梅不說話,臉色還是陰沉的。
她試著去牽他的手。
顧望舒的臉色和緩了些,他不喜歡別的男人關注她。如果可以,真想把她鎖起來。讓她一輩子只見他自己。
內心的邪.惡蠢蠢欲動,他閉了閉眼。
兩人往「秋水居」去,過青石板小路時,顧望舒幾乎半抱著新荷,雪天路滑的,他怕她摔倒。
雲朵安排人擺了午膳。都是夫人喜歡的口味,除了……青菜。
顧望舒在心裡思考鄭硯的話,沉默著吃飯。他其實是很冷清的人,話也很少,在她面前還會多說幾句。新荷也不怎麼說話,因為她在艱難地吃青菜,而四叔總是夾青菜給她。
東次間裡,只有碗筷碰擊的聲音。
水月添了一碗香菇青菜湯放到顧望舒面前,柔聲道:“二爺,多喝點湯,有營養。”
新荷抬頭去看,她身穿月白色繡花長褙,頭上戴絹花,容貌清如梨花,很是出眾。不過,她作為二等丫頭,卻說這樣的話……不倫不類。
“你叫什麼名字?”新荷故意問道。
“水月。”那丫頭有些呆,夫人竟然沒記住她的名字?
“拉出去吧。和周婆婆說一聲,把她分去廚房燒火……”新荷吩咐雲朵、雲玲。
水月跪下磕頭,“夫人,奴婢不服,您為什麼要這樣懲罰奴婢?奴婢可是葉老太太親自派來服侍二爺的。”
新荷剛要開口,顧望舒打斷道:“打一頓,扔出府吧。”
“在「秋水居」,夫人說二是一,那二就是一。有反抗者,直接打死。”很輕描淡寫的說法。顧望舒又夾了青菜放到新荷面前的碟碗裡。
“是。”屋裡伺候的丫頭、婆子們皆跪下行禮。
水月的嘴裡塞著帕子,由兩個婆子拖了出去。她掙紮著,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水音銀牙緊咬,低頭默默地退出東次間,出了角門,往「靜安堂」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