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學校本身就是沒什麼人問津的希望小學,來這上學的學生都是山裡的孩子,要麼就是留守兒童,他們的爸媽家人不是相隔千里就是手裡根本沒有手機電話的老人,打電話給警局怎麼打都是佔線或者無人接聽,我們除了校長都是過來當志願者支教的老師,家離這裡也很遠,想要讓家人幫忙求助,可家裡人也聯絡不上這邊的官方,校長也給很多人打過電話,可有些人明明嘴上答應了,卻再也沒有回應。”
童妱三人沉默了。
如果這一間學校真的是做希望小學,這位老師所說的情況,還真有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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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教授的學生家庭連普通家庭都算不上,他們的父母甚至都不在本地,遙遙千里,根本就無法與當地的搜救隊取得聯絡,更無法與當地的官方叫板,讓他們派人出來搜救學生。
老師也是如此。
唯一還算能發揮一點力量的校長,也派不上什麼大用。
畢竟希望小學的校長,待遇甚至都不如普通學校的班主任,更沒機會接觸那些達官顯貴了。
沒有人在意這裡,所以這裡必定是會被排到最後救援的地方。
拖著拖著,要麼人們就再也想不起來這個地方,要麼就是想起來又覺得太晚,沒必要再來救援。
總之,貧賤讓他們在末日之前就拼盡全力的活著,沒什麼人權,在末日之後更加無人問津。
不過這些都是女人的一面之詞,童妱他們還是不能輕易相信,萬一跟過去了,等待他們的不是一百五十名孩子,而是一百五十名劫匪,那就不好了。
末日裡有一種慣用的詐騙手段,就是讓長相面善的老弱婦孺,去攔截路過的小隊,尋求幫助,等這些小隊的人跟過去之後,就有無數的埋伏等著他們。
搶劫物資都是好的,殺人越貨更是常見,更有甚者,還想要將這些小隊的人,都變成自己的儲備糧。
這也是後來人性越來越冷漠的原因之一,沒有人願意賭這個萬一,啥也不剩,甚至連個全屍都落不到。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童妱依舊與女人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渾身肌肉緊繃,但凡看出女人有一點破綻,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人扔出去,喂那些童子。
“我...工作證算嗎?上面有我的工作照,我還有一個備課的筆記...”
女人摸索著全身,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卻被童妱打斷。
“我並不是想要確認你的身份,你是不是老師,於我們而言並沒有任何關係,我要確認的是,你所說的食堂內究竟有沒有一百五十多個學生,你所說的話究竟是陷阱,還是真的求助。”
童妱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把手槍上膛,對準了女人的頭部,面色發寒,氣勢駭人。
如果是個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場景,會是什麼表現?
慌張,害怕,努力的解釋,極力的證明自己。
如果是個正在撒謊的普通人,又會是什麼表現?
躲閃,求饒,努力辯駁,甚至想要加速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兩者的反應雖然差不多,但言語上一定會有差別。
童妱緊緊盯著女人,仔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是一場心理戰,如果女人說的是實話,他們不建議走的時候帶上這一百六十多個學生老師。
真放著他們在這兒,那就是在把人往死路上逼,毫無生還的可能。
這間學校是所小學,最大的學生恐怕還沒滿十五歲,都是最純白的年紀,沒做過惡事,沒當過好人,不像成年人的心思裡有髒有淨,救了便救了,他們有這個能力也無可厚非。
“我...我沒辦法證明...食堂在教學樓的背面,外面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能把孩子們帶出來冒險,不過我有與學生的合照,是前段時間在食堂拍的,我怕我們死在這兒永遠都沒有人發現,就想留個照片兒,證明我們存在過。”
女人說著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開機頁面。
等待手機開機後,她開啟了相簿。
照片上,還穿著校服的學生們面如枯槁,可他們一個個都洋溢著燦爛純真的笑臉,被學生們圍在中央的正好是十位老師,正中間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
奇特的是,除去校長外的九位老師,竟然都是女性。
“你們學校只收女老師?”
“不是,之前是有男老師的...可視出事的時候,大家都躲在教學樓裡,過了兩天實在是太餓了,男老師就自告奮勇全都出去幫我們引開怪物,給我們爭取時間逃到食堂,可是他們跑不過怪物,都沒能回來...”
說到這些男老師,女人的聲音哽咽到近乎失聲。
此刻她完全忘記了手槍的恐懼,抱著頭蹲在地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