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想把小夭支開吧?”
狐仙抿唇不語。
我直視著狐仙,道:
“說吧,我不相信你把我們引到這裡來,僅僅只是為了懷舊,我想,你應該另有所圖。我不想對你用讀心術。”
“你也用不了。便是你有讀心術,你也莫辨真假。”狐仙淡和地道。“你該知道忘心術。”
“忘心術……”我心頭掀起了淡淡的波瀾。
忘心術,是妖術排行榜中第五十八種妖術,這種妖術,甚至可以讓人忘卻過去的特定記憶。這種妖術,雖然不如排名第七的攝神取念術,那種妖術,是可以修改人的記憶,比忘心術更為厲害,但總的來說,忘心術也是極其麻煩的妖術。
狐仙過去已經施展過她五種妖術,分別是:駐顏術、障目術、讀心術、傳聲術,定身術,而狐仙本身是六劫,所以她剩下的一種妖術,看來就是忘心術。
“原來如此,你可以選擇『性』讓自己忘記記憶,免得被人讀取麼……”
狐仙清冷柔淡地看著我,道:
“而且,你若是敢用讀心術,我便取了你的金丹。”
“呃……”我一時語塞,隨即道,“言歸正傳,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我想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狐仙雙目微覷,濡潤的眸子之中映『射』著屋外斜陽的殘剩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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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位貴人。”狐仙淡淡地道。“要不多時,那位貴人,便會來這遠塵居。”
“遠塵居?原來這裡也是有名字的麼。”我動了動嘴唇。“等誰?”
狐仙沒有直接回答我,她只是輕勾月眉,手搭額頭,輕撫勾眉,做了一個古怪的神情,隨即飄然轉身,緩緩地向著被青帘遮掩的裡間走了過去。
但是看到狐仙那月眉輕勾的古怪動作,我卻是心頭巨震!
“兩眉何處月如鉤……”我喃喃地道。
兩眉何處月如鉤。這是納蘭『性』德《浣溪沙?雨歇梧桐淚乍收》中的詩詞。
納蘭『性』德的蘭,加上詩中的月字,狐仙已然將她想說的盡含在其中。
蘭月,諧音,藍月。
如果不是我,而是他人,恐怕根本看不出狐仙這麼個簡簡單單的神情之中所傳遞的深意。
“哥……我們……該怎麼辦啊……”等到狐仙離去,阿雪才敢緊張地看著我,“媽她現在還在附近的醫院裡呢……”
“是啊,哥……我們要在這裡藏多久?媽的身體……耽擱不了太久了。她的情況……現在已經非常非常糟糕了……”煙煙的眼中也是盛滿了焦慮。
我衝著阿雪和煙煙笑了笑,輕輕擦了擦她們臉上的淚痕和汗漬,道:
“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去給媽治療了。而且她會有最優秀的護士照看著……我們現在要是出山,很容易落網,那時候,我們不但保不住媽,而且我們自己也會有危險。”
在我的安慰之下,阿雪和煙煙淚光盈盈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主動地攜手,去附近打水,計劃著打掃遠塵居。
墨隆也是隨便就八仙桌坐了下來,他的臉上還是掛著玩味的笑意,爾後推了推眼鏡架,他輕輕轉著八仙桌上的一隻白瓷杯,道;
“一路上,想來你也考慮過,那個叫常勝的怪物的能力機制吧?”
我點了點頭,沉聲道:
“是考慮過。他是我第一個碰到的同時擁有妖術和法術的人物,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常勝,是我目前最棘手的對手。”
“讀心術暫且不提,”我說道,“常勝的能力,就他目前表現出來的,主要有兩部分。一部分是他那瞬行千里的如同瞬間移動一般的能力。第二則是他那能夠隨意變大變小的棍子。從他擊倒玉狐宗成員和青幫眾時所表現出來的動量和速度,以及不經意間擊打地面時留下的坑洞來看,那棍子的重量在五噸以上。這樣的重量,正常人是不可能拿得動的。而另一方面,那樣重量的棍子,如果打到人,必然直接砸成爛泥,但是玉狐宗的人都沒有被當場砸死,這說明常勝控制了下手的力道,他相信玉狐宗的人死了黑瀧堂也會死,所以只是把人砸暈而沒有砸死。而這樣重量的棍子,卻可以被常勝如此隨意地控制慣『性』,唯一的解釋是那根棍子的運動,並不是真正的運動,而是它周圍的空間內慣『性』系的快速轉變。也就是說,棍子本身是靜止的,但是由於慣『性』系的變化,導致了它看起來好像在揮舞和轉動。”
墨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