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這樣吧,舔我的鞋底。”珂珂突然道。“怎麼樣?三叔說,男人膝下有黃金,我這個人呢,是很愛金子的。只要你跪下,舔我的腳底,我就幫你發一條簡訊,好不好?乖。”
“珂珂,別胡鬧。”一旁的金啟哲道。
“少來管我!”珂珂煩躁地打斷了金啟哲的話,“我愛怎麼玩怎麼玩。不服找二哥去。”
聽到珂珂無理取鬧的話,金啟哲陷入了沉默當中,沒有繼續開口。
“怎麼樣啊。”珂珂笑道,“三叔說,這個世界上有兩種黃金,其中一種叫男人的尊嚴。這種黃金,我還沒有得到過呢。給不給啊?”
說著,她輕輕地勾起了我的下巴,嘴角掛著一絲惡魔般的邪笑。
我能夠感覺到我的心臟像不是我的身內之物般癲狂著,彷彿要衝破胸腔逃竄而出,看著珂珂那近在咫尺的殘酷笑臉,那一刻,冰冷的感覺填充了我身體的每一寸角落。
我的眼角餘光落到了她手中的那隻殘破的手機之上,看著那隻剩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知道,我已經沒有了選擇。
望著那破碎的螢幕,我的腦海裡浮現出的,卻只是一張熟悉的破碎的哭容。
我知道,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尊嚴?
呵呵。
算了吧。在生存面前,又算的了什麼?
我用膝蓋盯著身體,艱難地坐了起來,那一刻,我用像是從肺裡擠出來的聲音,嘶啞著道:
“我舔……”
“哦?什麼,我沒聽清楚,大聲點啊。”珂珂笑道。
“我舔……!”我咬著牙,眼角流下了屈辱的液體,當我低下頭時,才發現,那是一滴血淚。
“這就對了。”珂珂殘酷地笑著,然後她退後了一步,緩緩地抬起了她的右腿,抵在了我的臉上,那沾滿了泥土和沙子的鞋底,重重地壓在我的鼻樑上,向著我的身體滲透冰冷的氣息。
“舔吧。”
“遵守你的承諾……”我嘶啞著聲音道。
然後,一點一點的,我鼓動了我的咽喉,我的雙唇開始緩緩開啟,我的舌頭,也開始慢慢慢慢地向外延伸而出。在我的腦海裡,我強迫著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阿雪,為了煙煙……可是儘管如此,我的心頭,卻還是帶來了火燒般的灼熱和劇痛。
這種疼痛,鑽心腕骨,撕心裂肺。
原來人出賣自己的尊嚴,是這麼痛苦的事。
顫抖的舌頭一點點地從牙床延伸出了唇外。可是,就在我的舌尖露出唇峰的那一刻,我的體內卻是傳來了另一股力量,讓這個動作戛然而止了。
彷彿是不經意間劃過昨日夜空裡的淡淡流星,在我的腦海裡,卻迴盪著一道曾經出現過的真真切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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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少年前的聲音。那是來自那段如同黃金般的歲月裡的輕喃。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媽獨自一人在家裡照顧著我們三個孩子,靠著她一個人的肩膀,艱難地支撐起這個家。早上,天還沒亮,她就起來出門去附近的工廠工作,到了晚上,她還要去做鐘點工,去打掃衛生。雖然很苦,但是,她卻還是勉強支撐起了這個家。
阿雪和煙煙都很聽話懂事,很小的時候,她們就知道媽的辛苦,自覺地分擔了媽的家務。直到有一天,媽突然倒下了,她說腦袋疼,然後開始不停地嘔吐,躺在床上的時候,也開始說胡話。
那時候,媽去做了檢查,可是回來之後,她卻笑著說沒有關係。那一天的深夜,趁著媽和阿雪煙煙睡覺的時候,我偷偷開啟了她藏著檢查報告單的袋子,找到了她的檢查結果。
當看到檢查結果是腦瘤時,我抹著眼淚,哭了。
直到抬起頭時,我才看到媽站在身旁,無奈地笑著看著我。
那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一頭扎進了媽的懷裡,壓抑地哭泣。但是她卻只是拍著我的脖頸,安慰著我,然後蹲下身來,溫柔地對我說。
“一生,阿雪她們還小,等她們多接觸了人,變得堅強些,再告訴她們這件事,好嗎?”
那時候,我只是抹著眼淚點頭,哽咽著向媽保證說:我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