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你覺得我押上我全部家當參加賭局的舉動怎麼樣?”徐鋒一邊洗牌,一邊問我道。
“簡直就是瘋子才會做的事……再說白點,如果不是你,換做是誰我都會覺得是個錢多到沒處花的白痴。”我坦白道。
“連你都這麼想,那麼賭場裡那些精明的老油條當然更會這樣想,”徐鋒笑道,“一個人表現得太過瘋狂,往往會起到反效果,尤其是當我提出這樣不利的條件時,賭場的人反而會奇怪,我的自信心到底從何而來,我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難道你希望他們這麼想?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我一邊接過徐鋒發給我的牌,一邊道。
“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但是當一個人的思維專注在一個點上時,人的想法往往會變得單純而容易預測了。他們肯定會懷疑我有什麼機關蹊蹺,耍了什麼陰謀。尤其是我提出瞭如果我發現對手作弊,對手就算輸的條件時,換做對方的角度,他們會怎麼想?”
“能怎麼想?”我皺眉問道。
“如果是別的人開出這樣的條件向我挑釁的話,我肯定會想,對方是不是和賭場合謀了起來,暗中告訴了對方作弊的方法,從而讓我在作弊的時候被拆穿從而輸了遊戲呢?”徐鋒笑著道,“很容易就想到的可能性,對吧?也就是說,當我開出了條件之後,賭場和接下來將要和我對決的賭手註定會進入一種互不信任的猜疑關係。哪怕賭場的人幫助賭手作弊,賭手也會因此懷疑賭場的作弊方式是不是提前告訴我了。”
這算是……所謂的反向心理戰術嗎?
“而我的勝算,就在這裡,”徐鋒淡淡地笑著道,“哪怕不使用機率武器,我也有極大的把握贏得這場遊戲的勝利。”
“聽口氣像那麼一回事,反正你只要心裡咒罵對手一百遍心臟病快發作也會美夢成真吧……三條,輪到你了。”我把抽到的五張牌丟在桌上,提示徐鋒道。
“喲嗬,運氣不錯啊,朋友。”徐鋒微微笑著,然後把他手裡的牌給攤開了。
居然是四條,真是可惡。
我憤憤不平得把牌丟在桌上,而徐鋒笑道:
“朋友,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
“說吧,別弄的神神秘秘的。我已經做好了不是什麼好差事的心理準備了。”我直截了當地說。
“在我開始賭局之前,你離開賭場,然後立刻和胡梓欣、裘超越一起離開北京,逃得越遠越好。不管你去哪裡都行。”徐鋒的話頭突然轉變,讓我手裡的一張黑桃a都掉了下來。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這麼說?”
“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大概一個星期之後,你就會看到結果了,阿真。”徐鋒笑著道,“你一定要離開北京,這是我攻略這個世界的最關鍵的一步棋,如果這步棋走好了,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就會一路坦蕩。一萬億的資金,我有五成的把握到手。”
“喂,拜託你話題轉變不要側滑這麼嚴重好不?而且如果拿不到手怎麼辦?你可別告訴我要是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們都會死翹翹啊。”我盯著徐鋒問道。
“就算我的計劃失敗,只要阿真你手裡還留著《遊戲世界》的書,我們就不會真正失敗。”徐鋒笑著道,“阿真,大概你自己都沒有想過吧,《遊戲世界》這本書其實有著另外的一種使用方法,那才是這本書真正的可怕之處,也是它真正的用途。”說到這裡,徐鋒臉上又浮現起了讓我很想用電熨斗燙平的笑容。
“求告知。”
“時候未到。”徐鋒拍了拍我的肩膀,緩緩道,“先把該玩的遊戲玩了吧。”
於是接下來整整三個小時,我就在貴賓休息室裡和徐鋒玩著無聊的雙人梭哈打發時間,一直到三個小時候,賭場的經理才笑盈盈地走了進來,道:
“徐先生你們兩位久等了,我們賭場的‘賭神’已經到了,他聽說了徐先生你的意向,表示願意和你玩一場。”
我看了徐鋒一眼,卻發現徐鋒也在看我,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徐鋒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休息室。當走進了比賽大廳的時候,站在徐鋒身旁的我發現他的目光在在比賽大廳的一個角落上迅速略過。
“你在看什麼?”我輕聲在他耳邊問道。
“看到天頂上蓮花吊燈了嗎,有一盞燈是暗的,那盞燈正對的位置是我要坐的賭桌的一端,裡面估計有針孔攝像頭吧。因為攝像頭裝在燈的正下方,所以一般人很難看到吧。”徐鋒輕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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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傢伙真不要臉……”
我一愣,隨即我就想順著徐鋒的目光看去,但是卻被徐鋒阻止了:
“別看,看了他們會改變作弊的策略的,在遊戲開始之前拆穿作弊根本沒有證據也沒有意義,”徐鋒提醒我道,“而且我也無法保證他只採取了一種作弊方法,裝攝像頭說不定只是他們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設下的一重陷阱。事實上,如果他們真要作弊,方法多的是,比如說在牌上塗抹只能用隱形眼鏡才能看到的熒光粉,或者改變洗牌員發牌的順序,或者讓魔術師擔任洗牌員,在發牌的時候改變牌面,再或者在牌裡裝超薄的磁力感應晶片或者暗中用鐳射透視之類的看透我的牌面。”
說實話,我被徐鋒的話給嚇到了。
“你哪裡懂來的這麼多作弊手段?老實說,你看了多少賭博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