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的這番話不亞於重磅炸彈,讓我脖後跟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是蕭晨卻沒有多說,而是轉過身去開始整理起他那通風櫃上的藥劑瓶來,似乎不打算計阻止我離開。
“你……真的讓我們走?”我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蕭晨,有些不敢置信他的轉變如此之快。
“反正你們還會回來的,我沒必要阻止。”蕭晨懶洋洋的地說。
我一驚,轉頭看了看蕭晨這逼仄而昏暗的實驗室,怎麼想我也沒有回到這個鬼地方的慾望。
“什麼意思?”
蕭晨停下了身子,微微側首,斜目看了我一眼,道:
“別忘了你手裡的那本書寫著的《殭屍世界》,如果上帝遊戲真的開始了,我們的世界恐怕會有很大的不同。而且,我估計你們還不知道其他六個團隊手裡的?”
聽到蕭晨的話,我的大腦也清晰了幾分,蕭晨的話說的沒錯,雖然我記得還有六個人也跟我一樣各自得到了一本書,但是說實話,當時我根本沒來得及看別人手裡的書是什麼。
“難道你……都知道?”
“對,我知道。”蕭晨淡淡地說道,就好像沒有感情一般,“而且我還知道很多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很多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瞎子,真理擺在他眼前他也看不到。”
“你……”
“算了,陳東青,走吧。”我還想說一兩句話,但是我感覺到我的手肘被人拉了一把,一側目,我看到曹紅鯉正拽著我的手肘,使勁朝我使眼色。
“曹老師……”我看了看眼前的班主任老師,最後還是打消了肚子裡的提問,而是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蕭晨後,走向了他家的出口。
轉身前的最後一幕,我看到蕭晨依然站在他那排滿了各種不知名化學藥劑的通風櫃前,右手指尖夾一個標為nh3·h2o的棕色瓶子緩緩轉動著。
那一刻,我居然有種錯覺,覺得在這昏暗的實驗室裡,他那瘦削、挺直的身軀居然顯得那麼的落寞、孤單……
他,到底曾在這個實驗室裡獨自一人了多少年?
離開了蕭晨的實驗室後我才發現外面是一棟普通的廉價老公寓的過道,牆面是用褪了色的乳膠漆粉飾,牆壁一些地方已經開裂,露出裡面的鋼筋,牆上還滿是牛皮癬和用噴漆塗抹的塗鴉字母,,而且這座公寓好像就連電梯都沒有配備,簡陋粗糙得就像是老電影裡的上個世紀的上海的筒子樓。
走到樓道口的時候才發現佟哥和韓少鋒已經等在那裡,兩個人都是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模樣。
“,那個的就是個瘋子!”佟哥正在樓道口裡罵罵咧咧,他一腳揣在破舊的老牆壁上,刮擦下了些許黃色的牆粉顆粒。
“佟哥,算了算了,為了那種人生氣不划算的。”韓少鋒在一旁應和道。
看到我們,韓少鋒和佟哥都陷入了沉默。
雖然剛才曹紅鯉表現不咋的,但是畢竟她還是我們所有人之中年紀最長的,雖然她的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才大學剛畢業沒多久,但是比起佟哥和韓少鋒來,曹紅鯉的身份和年齡還是擺在那裡,所以他們也一時沒敢做出出格的事來。
“你們都沒什麼事吧?陳東青,江雪清?”曹紅鯉有些關切地看著我和江雪清,主要原因是我們都是她的班級的學生,她當然也最關心我們。至於童心怡,這個小丫頭現在已嚇得臉色都慘白了,只是呆呆地看著我們一群人,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我們沒事。”我和江雪清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曹紅鯉鬆了口氣,眼神有些黯然地看著我們道:“陳東青,江雪清,你們是不是對老師我剛才的表現很失望?”
我立刻搖了搖頭,這時候我發現江雪清也和我一樣在搖頭,只不過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面看。
曹紅鯉忽然眼圈一紅,然後哭了起來,一把摟住了我和江雪清,整個人像是洩了力氣似的,軟綿綿的,又抽搐不停。
“老師真是沒用……剛才被那個人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還說了那種不該說的話……我根本沒有資格做你們的老師了……”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曹紅鯉這樣失魂落魄和軟弱過,在我的印象裡,她一直是我們班上辦事雷厲風行,性格火辣果敢的班主任啊,這一刻我才感覺到,雖然曹紅鯉是我們的班主任,但是平時裡的嚴格都是強行裝出來的,其實她骨子裡還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沒有多少經驗的年前女生啊。
我嚥了口水,也是低聲道:
“老師,我們不會怪你的,是那個叫蕭晨的男人太危險了,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慌張的,真的不怪你……”我勸說著曹紅鯉,曹紅鯉抹著眼角的淚花,眼圈依然紅得像是晚霞。
“陳東青,你剛才真的讓我嚇了一跳,老師真的沒想到你是這麼有膽量的學生,比起你,我這個老師真的沒臉當下去了。”曹紅鯉有些自愧不如地說道。
我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