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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貘一路小跑,不一會兒就來到樹林的盡頭,卻見一片被木籬笆圍住的區域,木籬笆外有兩名全副武裝九黎族的守衛還有一塊巨石,用九黎族的文字寫著“九黎聖地”四個字。
南貘抿抿嘴,內心充滿了排斥。
由於東夷地區的人類常年為了領地而征戰不休,統一東夷的歷史任務暫時沒有任何一個部落完成,星羅棋佈的部落背後,同時也有著成百上千種的部落文化,包括語言文字、圖騰、祭祀方式等各種體現形式。
作為南烽的兒子,南貘自六歲起便開始學習與周邊部族外交的一些方式,其中就包括了東夷九黎族的文字和語言,所以南貘也會說九黎族的方言並且看得懂九黎族的文字,只是當時南貘在學習的時候,覺得九黎族的語言文字實在是過於晦澀難懂,以至於為了讓南貘能夠學好,對其進行整日的特訓,那段時間簡直就是南貘的噩夢,九黎族的語言文字看到頭大,當時結束了九黎族語言文字的學習之後,南貘就暗暗發誓絕不再接觸這種語言文字了。
不過現在看來,當時的想法只不過是給現在打臉罷了。
這時,南貘遠遠聽著那鼓聲又一次變奏,知道獻祭儀式已經正式開始,接下來就是跟著死神搶人了,南貘又一次心頭一緊,從樹後現身衝向大門的位置,然後自然而然地被兩名守衛攔下來,“站住!幹什麼的!”
好久沒有聽到九黎族的語言,南貘好好地緩了一會兒才明白其中意思,然後又躊躇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要去看看獻祭儀式。”
但是話一出口,南貘就後悔了:這是聚居地外的守衛,跟他們說祭壇的事情並不合適,要是引起他們的懷疑就更不好了。
不過,聽見九黎族的語言,兩個守衛的戒心先是降了三分,其中一個守衛仍舊不改面色,眉頭緊鎖,看上去令人發怵,道:“這不是你這樣半大的孩子可以來的,快點回到族裡去跟你的朋友們玩吧。”
另外一個守衛點點頭,擺擺手示意南貘進去,南貘見狀,知道自己不能在此逗留,也不多說便朝裡小步快走,等遠離了那兩個守衛之後,南貘頓時舒了一口氣。
但是,畢竟是九黎族,對於出身南越的南貘來說,地域的陌生感又增加了緊張氣氛,彷彿是進入了龍潭虎穴一般。
“小鬼,救人的話,就不要考慮那麼多,趕緊調動你的眼睛來尋找一下祭壇的位置。”
南貘點點頭,調動幽元元力注入雙眼,幽魘紫瞳當中閃過亮光,接著,南貘便從雙眼當中看到一個大型的鼎狀物體,還有數個高大柱狀物體圍成圈排布,這無疑就是祭壇的佈置方式。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眼前還沒有見到祭壇,但是南貘已經可以聽到祭司在發出獻祭的口令了。
“小鬼,還趕得上嗎?”
“這得看情況,看究竟是我跑得快還是那些九黎族人準備獻祭的速度快。”
南貘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在大步快跑了,穿過一個又一個九黎族的屋子,有的沒有資格去參加獻祭儀式的九黎族小孩看見一路奔跑、雙眼堅毅的南貘,都覺得非常好奇,有的甚至還在跟他打招呼,但是南貘自然無暇理會,終於,在拐彎繞過一個較為高大的屋子之後,看到了一塊寫有“祭壇”二字的巨石。
此時,獻祭儀式已經如火如荼,但是從南貘的幽元的感知可以判斷,用於祭祀者還活著,南貘不得不感慨一聲九黎族的祭司實在是磨嘰,需要念叨如此多的祭祀詞,也難怪學習九黎族的諸多事務也會變得如此繁瑣。
祭壇周邊沒有守衛把守,南貘隻身踏入,不知道為什麼,祭壇內部突然朝著南貘籠罩來了非常強大的精神壓力,雲風兮一下就識別出這是源自於九黎族以活人獻祭的傳統而存在於此的鬼魂的力量,而且這些鬼魂還帶有索命鬼的性質。
不過,令雲風兮感到疑惑的是,為什麼普通的九黎族人並沒有感受到這種壓力,是他們早就已經適應了,還是說九黎族人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可以來抵制厲鬼的作用……
南貘快步朝前,並且採用元力化形的力量,於數百米開外丟擲一把幽元化作的利刃,然後南貘的耳朵聽到一陣驚呼,接著便是騷亂的聲音。
雲風兮道:“看樣子是救下來了,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南貘道:“當然是把那人帶離九黎族的領地,就算救下來了,那他還是不可能在這裡活下來的。”
雲風兮道:“不過,你會不會太魯莽了一點,萬一救下來的是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傢伙,你要怎麼辦,再退一步,萬一那人拖累了你的離開,那你不是完了?”
“嘖,都已經進到這裡來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既然都做了,那就要學會承擔後果,這是爹告訴我的。”
“嗯,不錯。”雲風兮非常贊同地點點頭,但又道:“不過,你還是要注意點,畢竟是南越荒族族長的兒子,如果你在九黎族人面前過度暴露,說不定他們會遷怒於你爹。”
南貘臉上出現了冷汗。
南貘觀察四周,見一旁屋外放著紅色染石,南貘計上心來,拿起染石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努力讓自己的面容不被看清楚,接著從手鐲裡拿出一件雲風兮擔心天氣變冷而提前讓他準備好的黑色長袍,然後大步前進。
靠近祭壇主祭區,果然圍著不少人,那些九黎族人剛才還在準備觀看獻祭儀式,現在卻只能圍著祭壇發愣,並且從他們議論的緊張語氣可以看出,剛才南貘製造的變故,已經被他們認為是一種不祥之兆了,高臺上還站著幾名戴著面具不知所措的祭司,望著那一灘冒著蒸汽的沸水,高處的祭壇上的青銅鼎碎成數塊,一個被捆綁束縛的人類小孩躺在地上呻吟,那小男孩看起來比南貘小上一些,身上都是傷痕。
“是個小孩!?”這在南貘的意料之外,南貘立刻上前,調動手中的元力使得藤條繩索斷開,將那一絲不掛的小孩抱起,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帶走,祭司們頓時覺得事情不對,大喊道:“快給我把那個小孩拿下!不要讓他和祭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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