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三人中,為首的是個老者,就是那名結丹後期修士;另外兩人都是中年人的樣貌,一男一女,看樣子像是夫妻。三人清一色的月白長袍,領口上繡著一朵黑色的花朵,看見這多黑色的花朵,杜儒風臉色一變,道:“你們是中山國慕容家族的人?”
三人掃視了鄭川等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不屑,道:“你們越國,就派了你們幾個來,也想搶奪我們中山國的天晶礦?”
天晶礦?鄭川等人心中都是一震,雖然龍虎門的首腦們猜測這裡可能會有天晶礦,不過得到確認之後,還是一陣激動。
天晶礦啊,即便是最小的天晶礦,其價值也根本不可估量。
而慕容家族,顯然早已經探聽確切了,這裡有一處天晶礦,卻是比他們佔了先機。
杜儒風面不改色,道:“這位道友說笑了吧,這裡明明是我越國的地界,怎能說是你們中山國的?中山乃一小國,怎會有如此大的一座北邙山。”
聽了杜儒風一句暗諷,對方三人臉上都顯出一絲冷笑,那中年男子道:“身為修士,居然以凡人的國土大小論強弱,豈不可笑?你們越國凡人雖多,可比起修真高手,有我們中山的一半嗎?”他這句話倒不是虛言,中山國雖小,修士也少,但修士中的高手數量,卻比越國要強上一截。
杜儒風道:“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矩,各國向來是自守領土,在我們越國發現的天晶礦,自然也該歸我們越國所有。”
那中年修士搖搖頭,道:“這個天晶礦是我們先發現的,何況又在我國之內,自然該歸我中山國所有。”
北邙山位於越國和中山國之間,方圓三百裡荒無人煙,本來就是一塊沒人要的地方,但一個天晶礦的出現,卻讓兩方為這國界之爭打起了嘴官司。雙方各執一詞,都稱北邙山屬於本國範圍之內,爭執了一會,互不相讓,那名結丹後期的老者忽然冷冷說道:“既然用嘴說不清,那隻好動手了。”
杜儒風等也都明白,一個天晶礦,絕不是用嘴可以搶回來的,對方雖然有結丹後期的強者,不過己方也有八名結丹初期修士,就算動手,也未必就不及對方。那老者一句“只好動手了”,雙方都各自準備,形勢登時劍拔弩張起來。
這時,北方又飛來三名修士,三人都是一身黑色衣衫,同樣是一名結丹後期修士,兩名結丹初期。看見這三人,杜儒風等臉色都是一變,兩名結丹後期修士,他們可應付不了了。
新來的三名修士卻以一名白麵的中年書生為首,兩名結丹初期的修士卻是兩名老者,那黑衣白麵的書生一眼看見這裡的狀況,帶著兩人遠遠站定,開口一笑,對那名月白長袍的老者道:“原來是慕容家的老狗啊,慕容烈,你這一把老骨頭,還學人出來打架,不怕風閃了腰嗎?”
那身穿月白長袍的老者一臉惱怒的看著黑衣白麵書生,道:“公冶原,你前番被打成重傷,舊痛未去,又敢出來撒野?”
那名叫公冶原的白麵書生呵呵一笑,並不生氣,道:“閑著無聊,出來走走而已,你們繼續。”
“你……”
杜儒風等人中,除了鄭川之外,大都對中山國有些瞭解,中山國並不像越國這樣,又許多修真門派,而是被四大修真家族所把持,分別是慕容世家,公冶世家,長孫世家和司馬世家,其中慕容世家和公冶世家實力最為雄厚,兩者水火不容,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沒想到新來的三人是公冶世家的人,那是斷然不會幫慕容烈,不過事關天晶礦,他們自然更不會幫越國的修士,看來公冶原是打定了坐收漁利。公冶原這個態度,讓杜儒風等又喜又憂,兩者不會聯合,自然是一件好事,不過他們一旦與慕容烈三人打起來,一時難分勝負,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之局,這樣一來,公冶原便可以乘虛而入,龍虎門同樣得不到天晶礦。杜儒風和慕容烈面面相覷,互相提防,卻誰也不肯先動手,顯然慕容烈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
等了一會,公冶原見兩方都沒有動靜,微微一笑,道:“都不動手嗎?嘿嘿,考驗耐性啊,我可是很有耐性的呦。”說完,他居然在飛劍上直接坐了下來。這時眾人才注意到他的飛劍,一把海藍色,劍面十分寬闊的飛劍,居然是……高階法器!
看見公冶原這副表情,杜儒風和慕容烈心中同時一緊,公冶原顯然意在拖延時間,公冶家後面必有援軍!
武道起看了看眼前的形勢,忽然開口對慕容烈道:“這位前輩,你們慕容家跟公冶家是世仇,這一點人盡皆知,不如我們先聯手,滅掉公冶家那幾個家夥,再絕勝負如何?”
杜儒風等聽了,臉色都是一變,這武道起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慕容家跟公冶家再水火不容,他們也都是中山國的修士,豈有幫助外國修士對本國修士下手的道理?即便慕容烈本人有這個心思,也得考慮到一旦自己這樣做,本國內的輿論會給慕容家造成多麼大的壓力,為了平息眾怒,慕容世家為此舍棄掉慕容烈,也大有可能。
果然,沉默了一會,慕容烈忽然哈哈大笑,滿臉譏諷的瞧了武道起一眼,道:“小子,你腦袋燒壞了吧,這麼天真的建議,居然也可以從一個修士嘴裡說出來?”武道起聽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陰沉,但對方是結丹後期的大高手,自己再有怒氣,也只能咽進肚子裡,卻是敢怒不敢言。
慕容烈回頭對公冶原道:“小子,越國這些家夥,沒有一個成器的,咱們先聯手幹掉他們,再絕勝負如何?”
公冶原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好,有這幾個家夥在這裡礙眼,確實看著不痛快。”
武道起這一句話,不但沒能跟慕容家聯合,卻反而促使慕容烈暫時放下了跟公冶原的成見,杜儒風等心中都是暗罵武道起這個笨蛋,不過事已至此,只有拼死一戰了,然而對方兩名結丹後期的大高手,此戰想勝,只怕是沒有希望,甚至有些人都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先“避其鋒芒”呢?